卢照川忙点头。/p
这其实没什么造化不造化，是利益的取舍罢了，归根到底是情谊抵不上利益。/p
身为太子，圣眷第一，如果让皇上不开心，自己就不会开心，开心的只有李道渊一人而已。/p
太子怎会做这种傻事？/p
外表柔和，豁达大气，其实太子头脑最是清醒不过，趋吉避凶的本事极高。/p
否则，也轮不到他来当这个太子了，那么多皇子为何太子之位偏偏落到他身上？/p
长吁短叹，不过是一种表演，表现他的求贤若渴，其实后悔是后悔，再让他做一次选择，还是同样的选择。/p
“殿下……”卢照川迟疑。/p
他实在不想开口此事，涉及太子阴私之事，掺合了后患无穷，有可能丢了命。/p
可又没法不，这是一个巨大麻烦，处理不好的话，有覆顶之灾。/p
李澄空特意捎信过来，显然也看得出此事非同可，看似仅是一个的流言，却关系重大。/p
李澄空能从一介太监而迅速的蹿至南王，从一个孝陵种菜太监成为下顶尖的青莲圣教教主，已然是一位传奇。/p
下诸人，骂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却难掩心底深处的赞叹与羡慕。/p
且不其资质，这些绝不仅仅是武功强大就能得到的，还有惊饶智慧。/p
比起李澄空来，自己实在黯然失色，李澄空都重视的消息，自己等人怎能忽视而不提？/p
“卑鄙无耻！”霍送咬牙切齿，缓缓道：“卢先生，孤该如何应对？”/p
这一招太过恶毒，既无法澄清，越澄清越让人相信这谣言，又不能装作不知。/p
卢照川道：“现在要看皇上的……”/p
“孤不能跟父皇。”霍送摇摇头：“恐怕没人敢在父皇跟前提起这流言。”/p
“一旦最后传得满城风雨，一定瞒不住皇上的，不如趁着现在还没传开，先捅给皇上，让皇上镇压。”/p
“可万一传不起来呢？”霍送皱眉道：“孤先跟父皇了，反而会闹得满城风雨，假的也成真的了！”/p
卢照川其实也犯嘀咕。/p
这件事听着荒谬，可在皇宫大内，皇族内部，甚至王公贵族之间，多荒谬的事都能发生。/p
“殿下，我们只能往坏处想。”卢照川摇头：“而且凡事往往朝最坏的方向发展。”/p
“我不能跟父皇此事。”霍送摇头。/p
“南王的意思是殿下主动出来，主动破解掉。”卢照川皱眉道：“臣也觉得此法最稳妥。”/p
“此法最冒险！”霍送只是摇头：“万一父皇问起，到底从哪里听来的呢？难道从皇宫大内？那父皇岂不知道我在皇宫大内安插了眼线？”/p
“殿下，在皇宫内有我们的眼线，这是很正常的事，皇上应该能理解的。”/p
“父皇非常多疑。”霍送摇头：“远比你想象的多疑，卢先生，论对父皇的了解，你不如我，此事绝不能提的，权当作不知道吧。”/p
“唉……”卢照川叹一口气，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走下策了。”/p
“嗯——？”/p
“此事十有八九是华王爷所为。”/p
“……嗯，虽三哥向来光明磊落，可皇后娘娘她……，此事便是从皇后娘娘宫里传出来的。”/p
“殿下，南王怎知是从皇后娘娘宫里传出来的？”/p
“肯定是安插了眼线，这位南王殿下还真不能觑。”/p
“可能是宪王府的眼线吧。”卢照川摇头：“宪王府虽没落，可树大根深，远不是我们能比的。”/p
“唉……，是啊。”霍送露出羡慕神色。/p
他当初招揽李澄空，也未尝没有把宪王府的暗势力都接收过来的想法。/p
可惜……/p
他只能叹息造化弄人，不助己。/p
卢照川压低声音：“殿下，我们得想办法除掉华王爷了，否则……”/p
霍送脸色微变，忙一摆手打断。/p
他迅速往门外看一眼，周围没有人，松一口气落回原本位子上，埋怨道：“卢先生，此话不可轻发！”/p
“没有外人在，殿下放心。”卢照川低声道：“只能出此下策，别无他法。”/p
“可……”霍送迟疑：“五哥的教训……”/p
“殿下，此一时彼一时也！”卢照川沉声道：“隆王殿下是太急，现在则不同，其实陛下只有两个选择了，或者是太子你，或者是华王殿下。”/p
霍送轻轻点头。/p
他隐隐知道霍青空的时间不多了，肯定没有时间再换太子，或者直接让自己登位，或者直接让三哥登位。/p
自己是太子，名正言顺。/p
而三哥到北境历练，守着镇北城，朝夕在军中操练，历风经霜，据大有长进，沉稳雄毅远胜从前。/p
这很难是不是父皇故意磨砺他，有可能在传位之际，直接让他做了皇帝。/p
这成了他一块心病。/p
“如果把华王……”卢照川轻轻做一个斩首的手势，轻声道：“那只剩下殿下你，皇上还有什么选择吗？恐怕也只能装糊涂了。”/p
“真会如此？”/p
“殿下，有时候只能赌这一把了，不赌一把，形势恐怕……”卢照川皱眉：“我嗅到了不好的气味。”/p
霍送起身负手踱步，踱来踱去，一口气踱了二十几个来回。/p
卢照川目光低垂，没有催促。/p
霍送最终咬了咬牙：“你觉得派谁去好？谁能杀得掉他？”/p
“空海静院。”卢照川轻声道：“别人恐怕不敢接此事，唯有空海静院……”/p
空海静院与皇帝其实有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