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曼对那少年双黑『色』淡漠的眼睛时,踉跄着退后几步,之前的不对劲之处加这幕的刺激,让他脑海中冒出个堪称荒谬的想法。
这少年,就是灰雾之神。
怎么可能!
科曼自我反驳道,可随即他又想起灰雾教派的教典,目光中闪动着迟疑。
因为教典中,为灰雾之神的神明似乎确实会附身在人类身给人类带来生的希望和救赎。
拉克,这个突然『性』情大变的少年难道真的……
科曼陷入纠结,刻就看到那疑似神明附体的拉克朝着黑桃k的方向走过去。
他干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灰雾之神,为什么去救个由他骨血诞生的实验体?
难道祂不憎恨那些拿他做实验的人类吗?
科曼只觉无数疑涌心头,可他能做的只有站在废墟深坑之外,死死盯着拉克的举动,却不敢轻易有动作。
因为如果拉克真的被灰雾之神附体,那这世界没人能承担惹恼祂的代价。
“咳咳!对不……起……”
废墟里,遍体鳞伤的安吉斯已经发现真相,他看着渐渐走近的金发少年,与那双冷淡的眸子相对,努力从地爬起来。
他极力想为自己刚犯的罪孽道歉,即使连他自己都无法宽恕自己的罪。
居然辱骂并试图去伤害那赐予他骨与血,肉与灵的神明,还大言不惭地想去从神明手中夺走祂的遗骸,简直罪无可恕。
“咳!请您……宽恕有罪之人的罪孽……”
安吉斯猩红『色』的瞳孔里闪动着悲哀和祈求,他这生唯的意义就是追逐自己从婴孩时期就信仰着的神,并为此杀戮无数敢亵渎神灵的渣滓,可到头来,他是那个最罪无可恕的渣滓啊。
安吉斯在爆炸中遭受震『荡』的脑袋渗出鲜血,艳红『色』的『液』体染红他惨白的脸,只剩那明亮的眼珠还在流淌着苦涩的泪水。
他真的不想在死前还无法得到神明的原谅。
那将会是他永生的遗憾和不甘。
然而,即使安吉斯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祈求,不远处缓缓走来的神明脸却依然没有丝变化,死寂的瞳孔里映出安吉斯跪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神啊……呜呜……”
安吉斯看到神明朝着自己伸出手,仿佛明白切般,颓丧地垂头,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这就是自己杀戮无辜的惩罚吧,安吉斯如此想着,秒,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迎来死亡的痛苦,反而是自己骨折扭曲的手臂被只温暖的手掌握住。
神?
在握着他的手?
安吉斯猛地睁大眼睛,看到自己染满自己肮脏鲜血的手被神明紧紧握住,『露』出手腕处两道浅淡的纹路。
“找到。”
神明淡淡道,刻,安吉斯的手腕处传来撕裂般的痛苦,只诡异的眼珠和支苍白毫无血『色』的手掌从手腕处掉落出来。
那是神明的遗骸。
“……不——”安吉斯看着那属于神明的部分从自己手腕处掉落,意识想拿回来,却只能无力地摔倒在地,抬眼看到神明居高临看着自己的眼神。
冰冷而骇人。
神明没有原谅他,却没有取走他的『性』命,只是拿走那象征着眷顾的遗骸。
安吉斯怔愣地看着神明,伸出手想卑微地捏住片衣角祈求宽恕,却抓个空。
这比取走他的『性』命还让他痛苦……神明真的不再眷顾他吗?
不!绝对不可以!
安吉斯目光狠厉地咬住嘴唇,鲜血染红唇齿,如果没有神明的眷顾,那他宁愿去死!
废墟里,
柯苏退后步,避开面前这个白发红眼睛的工具人npc,看看地图,发现还有几个碎片,时苦恼。
真不道当初怎么炸的这么碎的,这得满地图跑着找碎片。
柯苏翻看着地图,用手柄『操』控角『色』走出废墟。
起来这次手大礼包用处还是挺大的,尤是那个翅膀,原来真的不是用来飞的。
而是用来当保护罩的,没有那翅膀,估计他刚又得复活次。
身后,白发红眼的npc哑声着祈祷的词语,断柯苏的思绪。
他回头扫他眼,认出这个npc就是那个开局可选的角『色』之,好像还是自己这个角『色』的狂信徒。
柯苏对这家伙还挺有好感的,毕竟次『性』贡献两个碎片,不用再多跑趟,于是颇为愉悦地摆摆手,做个微笑的表情。
这游戏好像没有特殊的互动系统,只能微笑。
“谢谢。”金发黑眼睛的少年回过头,看着身后白发红眼睛的npc,嘴唇微不可查地钩,似乎是个微笑。
“!!!”正准备用异能『自杀』赎罪的安吉斯呆滞地停住手中的动作,他的红玛瑙样的眼珠里全是神明的面容。
神明,再度眷顾他。
而废墟边,看着柯苏逐渐靠近的科曼第时间退后好几步,面『露』恐惧之『色』,他可是造成这次爆炸的罪魁祸首,灰雾之神的化身会不会已经发现他的罪孽?
科曼不敢去赌,只能努力蜷缩在人群中,看着那身影在自动散开的人群中越走越远,没有回头。
科曼这松口气,再次看向废墟时,发现里面趴着的安吉斯已经不见踪影。
不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听到安吉斯扭曲的笑声,就仿佛是得到天大的赏赐样狂喜到极点。
而随着安吉斯的消失,城市中的战火停止,这座昔日的繁花之都终于恢复平静,只留遍地废墟残垣断壁,然而,人们却罕见地没有变的沮丧而暴躁,反而充满希望。
因为有人都在传着,这座城市在昨晚曾经两度降临神迹,甚至有人,他们亲眼目睹神明的样子。
以及神明的面容。
那巨大的身负光翼的身影至今仍留在人们记忆里无法忘怀,如此真实的消息出便像病毒样迅速传遍整座星球。
听闻这个消息,无论真假,有灰雾之神的信徒都不约而同地前往南大陆的方向,企图能够真正见到神明的真容。
因为全人类已经等这刻等得太久太久,即使只有丝希望他们极力去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