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上九点的那班渡船，紧赶慢赶吃完早饭再跳上昨天已经研究好的公交路线，看着车上同样有着不少四天宝寺的学生随着一站一站的经过逐渐减少，最后留存到码头的人似乎也没了几个紫苑莫名松了口气。今天早上髭切又跑来找她，她真是有点害怕别人趁机再过来和她要这位平安老刀的联系方式。
“由此可见沉迷皮相是不可取的。”
“诶？”
“髭切，你永远也想不到他在检查你家庭作业硬是不说错在哪里的时候有多可恨。”
买了渡船的票走上那班已经在码头等着的渡轮，远远就看到某个标志性的195蓬蓬头少年时花开院铃刚在心里给对方点了个赞，就听到好友的发言。哭笑不得地与她一起站在了甲板上吹着温暖的湖风，花开院铃看着如同金子一般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到不远处建在湖上的鸟居掏出手机利落地拍了两张，再侧身扭了个看着就牙酸的角度迅速把自己和紫苑同时照进去打卡完毕：“但是如果没有皮相，也不会有人会看上内在吧？”
“确实，不过我更同意皮相会掩盖住内在。”
赞同地点了点头，紫苑也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伸手微微放在额上遮住阳光的同时听到了渡船发出的起航鸣笛声。
芦之湖很大，在船只缓缓在湖面上行进时似乎还有飞鸟在周围盘旋。本着只要是水鸟都是流氓的原则，紫苑冷眼看着他们盘旋良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伸出手后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
鸟类仿佛是听得懂她的声音，其中一只在空中拍打了两下翅膀后就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落在她的手指上，站稳后鸣叫得格外愉快。看着这只白色的水鸟似乎还挺起胸膛有些得意洋洋的表情紫苑眨了眨眼睛，迅速收回手时看着它“啾”地带着点慌张重新起飞的样子，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白石君，你站着看了很久了。”
“抱歉。”
低头看着自己右手食指上被鸟类爪子抓住而产生的些许红印紫苑也不在意，略微蜷缩了下后将手放在栏杆上身体微微前倾：“是找我有事么？”
“这个。”
没看到花开院铃在哪里，白石小心翼翼地维持比社交距离略微近一些，但是又比亲密距离更远的微妙同样站在旁边，看着依旧在空中飞舞的水鸟似乎在斟酌自己想说的话：“的确是稍微有点在意。”
“什么？”
这个，总不能说他在纠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梦吧？如果真的是梦也就算了，如果不是——
“是在想昨天晚上做的梦？”
“差不多……等等，御代川你怎么知道。”
“嗯，大概猜到了。”
再次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引诱空中的飞鸟，偏偏它们又像是看穿了什么，只是单纯落下又飞起，仿佛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就是不肯彻底落下。少年少女站在一起的样子让不少人会心一笑，花开院铃蹲在船舱里无比淡定地举起手里的手机，对着两个人的背影疯狂连拍。
“你要这么连拍，还不如录视频算了。”
“啧啧，忍足你不懂，这是摄影的艺术，艺术！”
花开院铃一本正经地站在船舱里，扒在窗边盯着甲板上的两个人死活想要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还有，你们就不好奇他们聊什么？”
“这种事情嘛，知道反而就没意思了。”
千岁千里注视着那个略微侧身到最后手臂上站满了飞鸟因此显得格外苦恼的紫发少女，眼里略微闪过一丝流光后看向了仿佛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起来的白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说起来，御代川这么吸引小动物的么？”
“大概。”
白石当然也很好奇，看着那些最后才离开的飞鸟以及似乎不远处开始出现的富士山影子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似乎没有得到解答。
自己昨天所“梦见”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梦呢？
天气晴好，阳光灿烂。火红的鸟居与巍峨的山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配合着湛蓝的天空格外让人沉醉。甲板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嘈杂的说话声以及拥挤的人群让白石藏之介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几步，发现紫发少女几乎要贴着他站时涨红了脸。
“昨天晚上，也不是梦。”
“诶？？”
“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吧，毕竟白石君偶尔实在是太没有警惕心了。”
带着轻微抱怨、又像只是在单纯的调侃，在看向御代川紫苑时白石愣了愣，尤其是在捕捉到她眼里的笑意但嘴角却没有任何弧度时突然有些觉得遗憾。
如果说，自己能够就这么让她笑起来就好了。
原本只是隐约的想法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白石藏之介轻轻咳了一声，仿佛是不经意一样往旁边又挪了一小步：“我好像也没有那么马虎吧？”
“白石地藏尊，汤本站后面那个。”
略微提醒了他一句，感觉到白石藏之介似乎比之前更加接近自己的紫苑并不排斥他的靠拢，拿起手机抬起手拍下一张风景照随手再给自家爷爷发了过去：“那位地藏神可还在哦。”
“哦……”
“所以你昨天晚上被他附身了，深夜跑到旅馆庭院里赏月。”
“也就是说，御代川你有见到我……或者说，地藏神？”
“……”
仿佛是感觉到自己被反将一军，紫苑轻轻地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拿着手机略微侧头时看着似乎是个左撇子的白石藏之介右手略微往旁边偏了一些。偏偏这个时候旁边正在和母亲打闹的小男孩似乎撞了过去，让母亲接住他往后退时正好打到了她的手。
“小心。”
眼疾手快地往前一抄，白石藏之介瞬间抓住了那个即将掉进湖里的手机，只觉得手心在一瞬间冒出了冷汗。如果说手机这个时候掉在芦之湖底，那也太可惜了。
“我看到你有和花开院拍了很多照片，照片是回忆，如果回忆就这么消失了的话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