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良『嗯』了一声,却是语带试探的问,「……那大哥今晚……也来陪我?」
子吟怔了一怔,就苦笑著回道,「……子良……我还未出院呢……再说,怒洋就住在我房裡。」
武子良听了,便不甘心的抿了抿唇,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嘲讽,「这白怒洋也太黏人了吧?他丢了儿子,不是该急著找吗?怎麽还来缠大哥你?这麽大的人了,公私、轻重也不会分,枉他还是少帅呢﹗」
「子良。」子吟眉头瞬即就紧蹙起来,一脸正色的道,「你不知道内情,怎麽能胡乱批判别人?不破出了事,怒洋这段日子的情绪都不好,晚上也是时常惊醒……我就必须时刻陪伴著,以免他胡思乱想。」
「……我就是实话实说。」武子良没想到自己才说白怒洋一句,大哥马上就教训起他来了,他心裡就更不是滋味儿,「……大哥,不管你多偏袒白怒洋,我也是认为那孩子并没有你的责任,还有那个半洋孩子,跟你更是无关的﹗白家人就佔你便宜,都交给你照顾了。」
弟弟说的话,都是从他们武家兄弟的立场出发,子吟明白子良是为自己著想,他不知道自己在俄国和二哥、沙赫的经历,也不知道不破是怎麽样成长的——这些都是白家的家私,子吟亦无意与弟弟透露。
他就都不辩驳了,只说出那息事宁人的和气话:「大哥是心甘情愿,没有佔不佔便宜之说。」
武子良看子吟油盐不进,显然是维护白家人到底了,他就把头伏在他的肩膀上,蔫蔫地道,「……大哥,你跟我过吧,不要跟白家过了。」
他总认为最爱大哥的,其实只有自己,甚麽白怒洋、白镇军、白经国……都是后来居上,用花言巧语,把大哥骗住的人。这三兄弟沆瀣一气,在床上淫乱的玩弄大哥,讨那肉体的欢愉,也不见得有多真心——要真喜欢,怎麽还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还有那白镇军,大哥都挨枪子儿了,也不见他来看看大哥﹗
子吟不知道子良这许多的腹诽,只是疼宠的掐了掐子良的脸,对于他的孩子话,却是避而不答,「起来吧,大哥得回去了。」
子吟撑著身子,自行走下楼梯,他穴裡还含著弟弟打的种,这一走动,便感觉大腿间一片湿淋,是那滑溜的精水倒流出来了。子吟走路就显得十分的不自然,每踏一个梯阶,也都显得小心翼翼,武子良看著大哥是被自己操成这样,心裡却是溢满了雄性的满足。
「大哥……小心慢走……」他就扶著大哥的腰,又替他捂实身上的大衣,十足的温柔备緻。
子良还想留在病院,与大哥多亲腻一阵,然而子吟却是意外的坚持,他甚至不许子良进自己的病房,免的他赖著不走。
因为天色已是渐渐的晚了。
他就差人安排酒店和汽车,送子良离开,因为怕是最后一次见面,便忍受著腿间的不自在,亲自把子良送到医院门前。武子良临走前,却是一再回头,说他明天还要来看大哥。
「你是偷跑来的吧?」子吟便摆正脸色,说道,「我既无大碍,你就该回邳县去了,公私、轻重…你也得分明白。」方才子良讽刺怒洋的话,正好就能原原本本的用到他本人身上了。
武子良撇了撇嘴,却也知道,有白怒洋在,自己是没能多亲近大哥的,他就道,「……那大哥,等你好了,就回家看我,或者我去南京看你…也是可以的。」
「……嗯。」子吟就轻轻应著,淡笑道,「再说吧。」
「大哥……」武子良就突然有些难为情的,紧紧握住子吟的手,压下声音说,「你今天主动亲我……我是真高兴。」
子吟心裡一揪,那笑容几乎就挂不下去了,然而最后,还是体面的维持著。
他想自己离开白家以后,也是改变了很多,比如现在,他已经学会睁著眼睛说谎话了,而且他骗的,还是自己最疼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