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麽?」白经国就垂眼看著子吟。
「……我不算是二哥的对象……」子吟就抿了抿唇,压抑地道,「……也不要再亲我了……就像从前那样…直接的做便是……」
白经国就直直的看著子吟,苦涩的笑了,「所以,干你可以,疼你…却是不行?」
子吟听著这『疼』之一词,已是生起了拒意,他就摇头道,「当然是…不行……」
「子吟……」白经国却是更加的苦笑了,「你以为……二哥把你当甚麽了?」
子吟看了看二哥,儘管知道对方听了,恐怕是要勃然大怒,却还是老实的回道,「……发洩的对象……」
白经国脸上的笑容,确实几乎要挂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倒知道是自己往昔的作为,才让子吟有了这样的想法。
「子吟,二哥现在,是要疼你。」
子吟听了,却是垂下眼去,「二哥,我总记著,我们在一屋子的遗体裡认人……那时我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对不住你、还有沙赫。」
找到娜塔莎的时候,子吟整个人,就从骨头生起了寒意,她的身上没一处完好,都是被白军们蹂躏过的痕迹,一双蓝眼珠子至死还睁著,是个恐惧至极的表情。子吟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夜不能寐,一旦合上眼,就会想起娜塔莎的遗容。
儘管如今已是三年过去,他却从没有一刻忘记,看著性情大变,一心到战场求死的二哥,子吟当时,就想著自己要用一生去补偿他们。
「我让娜塔莎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子吟便低声地道,「怎麽还能受二哥的好?」
白经国听著子吟的话,便苦涩的抿了抿唇,每一次,当他想要试著衝破二人的心结,子吟就一再提醒他,那心结是多麽沉重。
他并不是不想妻子,他从没有一刻忘记过娜塔莎,然而,死去的妻子固然活在他的记忆裡,在走兽一般的三年,待在他身边、关顾扶持他的,却是子吟。
他恨了子吟三年,然而子吟却是为他顾家、顾孩子、承受著自己的发洩。
白经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子吟了解,在恨著子吟的同时,爱他的心却也逐渐在滋长——直到后来,两相拉扯,害他再也离不开子吟。
「子吟……」白经国就淡淡的开口,「二哥在你面前……做一个告解。」
子吟怔了怔,就问道,「告解甚麽?」
「二哥和你一样,也都是把一颗心,分做两半的人。」白经国就平静地道,「我对自己的妻子也是不忠诚。」
子吟的眼睛顿时就讶异的大睁,「……你说…甚麽?」
「不过过去三年,我却连她长甚麽样子都不记得。」白经国就垂著眼,说道,「……房子烧了以后,你把照片交到我手裡——那时我想著……」他顿了顿,就自嘲的笑了,「原来子吟……已是在我身边三年。」
子吟嘴巴翕张了一下,声音就哑了,他心裡一阵酸涩,因为已经知道了二哥把半颗心分给了谁。
可他不想二哥说,因为要是说开了,要对不住的人,却不止是娜塔莎了。
白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