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注视了许久,乔哲看到眼前的刘涵眼眶发红,藏着泪,知道这是真的!真的刘涵!却又强忍着激动试探的问:“真的是你吗?”
刘涵哽咽着:“是我。”
乔哲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上前一把抱住刘涵大声的哭了起来……刘涵僵直着身体任由乔哲抱着他,感觉乔哲越抱越紧,越抱越疼,生怕自己突然消失了一样,刘涵抬起手轻轻的拍着乔哲的背,安抚着他,自己也默默地流着泪......
歇斯底里的哭了一阵儿后,乔哲心痛的问:“你和他现在幸福吗?”刘涵一愣停下拍背的手,瞬间把这两天发生的事串了起来,乔哲应该是看到生日那天和陈宇的事误会了,然后才会封闭自己,接着乔哲妈找来了......
刘涵刚想解释,乔哲打断了他。
乔哲:“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是我不好比不上他吗?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看着你开心快乐就好,你幸福我会祝福你,可我还是办不到......想到陪在你身边的是别人我就心里发酸,嫉妒他,连静静地守望着你都做不到。我真的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除了痛以外一无所有......因为你不属于我了,你有了另一个幸福的世界.....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乔哲一直哭着念着....
刘涵继续拍着他,静静地说:“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一个你,无人可替代的你!”
乔哲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刘涵的话,停止了哭泣,将头埋在刘涵的肩窝里,之后一动不动。
过了两分钟,刘涵猜乔哲是睡着了,扶起他,发现脚边地上还有一个木盒,就伸手捡了起来,拿出钥匙开了门,颤颤巍巍扶着乔哲来到卧室。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醉的不醒人事,乔哲被放到床上后一动不动,刘涵担心的探了探鼻息后才放下心。
从卫生间拿了一块儿湿毛巾,帮乔哲擦起了脸。刚擦了几下乔哲就皱起了眉,伸手抓住刘涵的手,刘涵本能的僵直了身体,忍着不适对乔哲说:“是我,别怕!”乔哲好像听懂了一样,放下了手。
刘涵感觉到刚才乔哲的手很烫,这会儿脸也很红,知道是发烧了,于是起身去客厅找退烧药。
多亏自己有准备各种常见药的习惯,找到退烧药,接了一杯温水,回到了卧室。刘涵叫了乔哲几声,发现根本叫不醒,估计这药是吃不了了。刘涵又赶紧去冰箱取了碎冰块儿用毛巾包起来,给乔哲敷在脑门上。不过一个小时冰就化了,刘涵就去换,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了五次,乔哲的脸和手上的红色才退了下来。
刘涵僵直着身体,轻轻贴了一下乔哲的脸,发现退烧了,才深吸一口气放下心来。刚要转身把水盆端出去,谁知乔哲突然抓住自己的胳膊,嘴里嘟囔着:“别离开我,带上它,带上它,就别离.......”
刘涵放下水盆,忍着心里的不适,任乔哲抓着。“带上它”应该是说那个首饰盒吧,刘涵心想。拿起床头那个木盒坐下了下来,打开后看见两条各串着一个木珠的红线,应该是手链,刘涵看了一会儿,慢慢从乔哲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拿出一条带上了左手,又拿出另一条给乔哲右手带上,视线挪到乔哲手背,上面有个已经磨破了的水泡,还渗着血丝,平时最怕疼的乔哲这段时间是有多痛苦才会连伤口都不顾。刘涵又一次心疼的流下了眼泪。这是第二次为乔哲哭,也是自己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流眼泪。
等过了一阵儿,乔哲睡的熟些,刘涵试探的抽出自己的手,发现乔哲没有反应,才安心的端起水盆出了卧室。
一会儿拿来了药箱,用棉签蘸着碘酒轻轻的擦着乔哲手上的伤口,碰一下看看乔哲的反应,刚开始乔哲拧着眉,“嘶”的抽着气,慢慢就没反应了。刘涵清理好伤口,又轻轻的贴上一个创可贴。
收拾妥当后,刘涵就静静的坐在乔哲身边,看着他......
这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那边是乔臻,虽然知道t妈接下来会怎么做,但还是担心乔哲,于是在暂时忙完手头的事后联系乔哲,却始终联系不上,所以就派人找到了刘涵的号码,猜想他们应该会在一起。
刘涵出了卧室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乔臻:“你好,我是乔臻。”
刘涵没有多惊讶,一是之前见过乔臻,二是乔哲现在还这样的情况,知道乔臻应该是知道了担心自己的弟弟。
刘涵:“乔哲现在在我这里,刚睡着。”
乔臻:“嗯,那就好。这么晚了打给你,主要是乔哲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很担心他。”
刘涵:“是我......害了他,对不起他,也连累你为他担心。”
乔臻:“你不要这样想,这不是你的错,你们两个都是受害者,要怪也是怪他生在乔家,有不开明、狠心的父母,还有一个失责的姐姐。”
刘涵知道乔臻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也不想让她自责,忙说:“乔哲和我说过他能这么舒心的过自己的生活都是因为有你这个姐姐帮他扛下了所有,你把他保护的很好,他很感激你,我也很感激你。”
乔臻心软了,一笑:“乔哲总是这样,心地善良,懂得感恩,你也是。其实,护着他的同时我也在他身上寄托着我自己的一份希望。”
刘涵:“乔哲心里知道,所以才会卸下不能帮你分忧的担子,努力让自己过的开心,活得精彩。”
乔臻:“我不得不承认他眼光很好,你很懂他。”
刘涵:“他也懂我。”
乔臻轻笑:“现在我没有那么担心了,有你在他身边,一切都会好的。”
刘涵:“会好的。”
两个人结束了通话,刘涵回到了卧室,坐在乔哲身边,看着他说:“对不起,会好的。”不知过了多久,刘涵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乔哲一睁眼,看见棚顶,知道自己是在刘涵家,转过头看到趴在床边的刘涵,心里既欣喜又伤感。喜是因为又能这么近距离的见到他,伤是因为怕刘涵只是可怜自己,毕竟那天看到的是那么真实。想抬手抚摸刘涵,又怕他敏感,于是想放下,不经意看到手背上贴着创可贴,再往上又看到自己手腕上绑着那条红绳。又看向刘涵,左手上绑着另一条。
乔哲努力的回忆着昨天自己都干了什么,就记得自己醉了,跑到这儿等刘涵,之后抱着他哭,然后就不记得了……好像依稀记得一句话“从来都只有你,没有人可以替代的你”。
想到这儿刘涵醒了,坐起来看着乔哲,四目相对,刘涵说:“你醒了?”
乔哲:“嗯。”
刘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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