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了。”乔哲答道。/p
“那妈妈为何还不来接豆豆。”豆豆疑惑道。/p
乔哲不由得皱起眉头。/p
“可能是又事耽搁了吧。”/p
“真的吗？”豆豆问。/p
乔哲答道：“当然了。”/p
“那好吧……”“大哥哥，现在几点了？”/p
“十点了……”“大哥哥，现在呢？”/p
“别急，才刚到十点……”“大哥哥，我好冷啊！妈妈为什么还不来？”/p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了？”/p
“没有啊。”/p
“大哥哥骗人……”/p
“大哥哥，我好困啊，但是我不敢睡，我怕睡醒之后，还看不到妈妈……”/p
“不会的，等你睡醒之后，你妈妈说不定已经做好了肉包子，小肉丸等着你呢。”/p
“大哥哥没有骗人？”/p
“当然了。”/p
“嗯，那妈妈来的时候大哥哥一定要叫醒我……”/p
“好……”/p
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女童就连熟睡都是期待的神情，乔哲却始终笑不出来。/p
凌晨四点，江城突然下起大雪。/p
几片雪花落在豆豆已经懂得通红的脸上。/p
乔哲小心翼翼的将豆豆抱进怀里，轻轻的擦掉豆豆脸上的雪花。/p
“大哥哥，是妈妈来了吗？”/p
熟睡的豆豆突然睁开眼睛。/p
“再睡一会吧，马上就来了……”/p
“很快很快的……”/p
豆豆点点头，再一次闭上眼睛。/p
街道上来往的车辆越来越多，行人也匆匆而来，匆匆而去。/p
大雪连续下了三个小时，乔哲已经快变成一个雪人。/p
但豆豆始终在乔哲怀中，没有收到一点风寒。/p
不知从何时开始，乔哲就想带豆豆回家。/p
可经过整整一夜，乔哲也始终没能说出那句话。/p
豆豆看起来睡的很熟，可其实不然，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立刻就会睁开眼睛，始终重复着那个问题。/p
‘妈妈……’/p
‘来了吗？’/p
乔哲给不出满意的答案，所以一动不动。/p
时间继续流逝，当豆豆睁开眼睛之时已经日上三竿。/p
她在乔哲怀中蜷缩起来，声音颤抖着。/p
“大哥哥，妈妈来了吗……”/p
“……”/p
“应该……”/p
“快了吧……”/p
“大哥哥骗人！”这一次豆豆没有相信乔哲的话，而是在他的怀中哭喊着，“大哥哥就是一个大骗子！你总是说马上！马上！可妈妈为什么还没来！”/p
乔哲的眉间打了一个死结，可最后还是重复着那句已经重复了一整夜的话……/p
“真的快了……”/p
“我不信！我再也不相信大哥哥了！”/p
豆豆吵闹着从乔哲怀中逃脱，站在雪地上哭喊。/p
“我要去找妈妈！我要去找妈妈！”/p
乔哲低着头，好像是在逃避面前女童的视线。/p
“我陪你去找……”/p
“不用！大哥哥就是个骗子！你说在这里等妈妈救回来，可妈妈没有来！”/p
豆豆哭喊着飞奔而去，可没跑出多远，就摔倒在地。/p
乔哲连忙跟了上去，将豆豆抱了起来。/p
“对不起，大哥哥骗了豆豆，我向你道歉。”/p
“呜呜呜呜……”/p
豆豆梨花带雨。/p
“你和妈妈都是骗子！妈妈说让我在这里等她，她马上回来！可豆豆等了两天却等不到妈妈！”/p
“大哥哥也跟我说在这里等，可又等了一天妈妈还是没回来！”/p
乔哲邹起眉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在这等了两天？”/p
豆豆没有回答乔哲的问题，而是不断的哭闹着。/p
“豆豆……”/p
看着怀中哭泣的女童，乔哲心如刀绞。/p
“我带豆豆回家好吗？”/p
“我不去！”/p
“我要在这等妈妈！”/p
豆豆倔强的说道。/p
乔哲努力挤出一个微笑。/p
“大哥哥家里有小肉丸，也有肉包子，还有很多好吃的……”/p
“不去！不去！豆豆不去！”/p
女童声嘶力竭的叫喊着。/p
“豆豆必须留在这里，不然妈妈回开看不大豆豆会伤心的……”/p
“豆豆……”/p
乔哲眼神十分挣扎的看着怀中的女童。/p
“你妈妈，不会回来了……”/p
“你骗人！”豆豆突然疯狂的朝着乔哲挥打，“你这个骗子！妈妈说她会回来的！”/p
“你在骗我！”/p
“我要打死你这个骗子！”/p
豆豆用尽全身力气从乔哲怀中挣脱。/p
再一次摔倒在地的她狼狈的从雪地上爬起，接连不断的捶打着乔哲腿。/p
“你这个坏人！你凭什么说妈妈不会回来了！”/p
乔哲长叹一口气，始终沉默，任凭身边女童奋力嘶吼。/p
不知过了打多久，豆豆已经用尽了力气，嗓子也变得沙哑。/p
乔哲缓缓蹲下。/p
“跟大哥哥回家，我带你找妈妈。”/p
豆豆倔强的看着乔哲，嗓子已经沙哑的说不出话来。/p
乔哲再一次将其抱起，想要带他回家。/p
可怀中的豆豆却一口咬在了乔哲手上，五岁女童眼中的倔强，竟是这般的难以撼动。/p
乔哲任凭被豆豆咬住的那只手流出鲜血，却未曾停止脚步。/p
等到乔哲怀抱着豆豆回到家时，整个右手已经找不到一块好地方。/p
敲响房门，当秋若雨见到乔哲手上的伤与怀中的女童之后，惊讶道：“你昨天一夜没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p
乔哲没回应，而是先将豆豆放下，随后将房门紧闭，任凭豆豆声嘶力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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