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限制司小姐的人身自由,不要将她留在家里;二,我要见到那位江墨先生,尽早;三,如果可以,我希望司小姐去见一见她说的那位哥哥。”
“可是……您是知道的,我们家晓思的哥哥……”陈思亲为难地说。
“不不不,不是他,那个人,叫亮陈。”威廉医生道,“我认为,这一次司小姐发病,和江墨先生、亮陈先生有很多的关系。”
“亮陈?陈亮吗?我们晓思不认得……等等……您是说,那个歌星?那个梁辰?”陈思亲咀嚼了一下威廉的口音,不可置信道。
“就是他。”威廉医生点头道,“在此之前,我和江墨先生通话过,他对整件事有很好的了解,我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另外,在确定一个治疗的方案以前,我同样希望,您和司先生可以配合。”
陈思亲忙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一定配合,只是……小江那个孩子,他最近不在国内,是否能先进行前期治疗呢?”
“我倒是可以给司小姐先开一些利于舒缓淡漠、退缩、抑郁、幻觉和妄想症状的药剂,不过假若司小姐可以控制得住自己,我想咱们可以慢慢来。”
“我们晓思除了不记得一些事,情绪一直很正常,有礼貌、安静温和,没有一点儿什么您说的淡漠、抑郁和退缩。”陈思亲道。
“那只是您认为,在医学上,精神分裂症有单纯型、偏执型、紧张型及慢性精神分裂症的孤僻、退缩、淡漠症状,外在的表现与内心的抽象反映不同,何况,司小姐如今还没有将病症完全展现,不代表未来不会。”碰到专业名词,威廉医生的话也顺溜许多。
“慢性……精神分裂症?”陈思亲重复道,眼底的泪光慢慢涌现,她努力控制着情绪,“我们都听您的,您可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
“阿姨,你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变化吗?”屋内,司晓思问厨房的沈阿姨道,“刚刚那个医生问了我一些很平常的问题,我觉得不难回答,可是他离开的时候,神情并不好看,虽然对我笑了,但我总觉得他很严肃。”
“我们晓思和原来没有变化呀,不要瞎担心了,来,帮阿姨择菜!”沈阿姨冲司晓思笑道,却难掩眼中的担忧。
司晓思自是捕捉到她目光里的情绪,也没说破,只是走过去帮她,漫不经心地问:“刚刚……威廉医生给我催眠的时候,您知道他问了什么吗?”
“这我哪里知道,沈阿姨才没有顺风耳,关在房间里又不许人进去。”沈阿姨确实是不知道,答得很快。
“阿姨,知道江墨吗?”见沈阿姨全不知情的模样,司晓思换了一个问题,这是她留给自己的文档里,要求自己忘记的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晓思,你不记得怎么来问阿姨呢?阿姨,怎么……”陈思亲曾经叮嘱过不能在晓思面前乱说话,沈阿姨便有些支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晓思啊。”这时,陈思亲推门进来了,倒是带着笑,没什么异常的样子。
“妈,威廉医生怎么说?”司晓思从厨房出去,期待地望着陈思亲。
“挺好的啊,只要你配合医生的治疗,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好了。”陈思亲轻松道,“晓思啊,下午跟妈妈出去逛逛街吧,妈妈好久没去了,昨天都打电话来问了,说新款已经到了什么时候来试一试。”
司晓思有些懵,看着母亲的样子确实不像有什么大事情,便点头应了:“妈……那医生有没有跟你说,那个……江墨是谁?”
“你怎么知道江墨这个名字?”陈思亲警惕道,又看向沈阿姨,沈阿姨赶紧在司晓思背后摇头。
司晓思意识到她们的小动作,没说文档的事,只答道:“我……隐约记得一点儿,脑海里有这个名字。”
“哦,他是你爸爸的合作伙伴,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快,回屋换衣服去吧,沈阿姨中午的饭不用准备了,今天我跟晓思去外边吃点好的。”陈思亲舒了口气道。
司晓思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却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可觉不出哪里不对,心里头的一些隐约的害怕,和反复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个染血的锥子、梦中的破碎场景,以及江墨这个名字都让她感到没来由的心悸。
她知道母亲有什么瞒着自己,她更加知道,并且相信着那份自己签名的文档中所说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如果自己每一次醒来,都会混乱一次记忆,那她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呢?
不可控制?不能预计?
每一天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她为那个未知的自己而悲哀。
作者:晚些时候应该还会有一更。另……外国人对话那段完全脑补班上美帝留学生口气……
、第十七章相遇时火树银花(3)
趁司晓思回房的时间,陈思亲没顾得上算时差就打了一通越洋电话给江墨,待她想起来可能有些不妥的时候,那边已经接起了。
“伯母。”江墨的声音没有一点儿睡意,这让陈思亲的歉意减轻不少。
陈思亲开门见山,向他说明了两件事,一是威廉医生希望和他重点谈一谈晓思的情况;二是想让江墨告诉自己梁辰的联系方式。
“是威廉医生希望晓思和那位梁辰见面的吗?”电话那头,江墨不由问道。
“自然是的。”陈思亲也不能理解地说,“不晓得那是什么来路,只听说是一个唱歌的,他真的会给晓思的病情带来帮助吗?”
既然是医生说的,江墨也没有办法多加质疑,只说:“伯母,我一会儿会把联系方式发给您。晓思的事情我不能陪在她身边真的非常抱歉,我会尽快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了,在这期间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
“小墨啊……”陈思亲本想同他说,晓思的病一时半会也不会有起色,是他们司家考虑不周就和他们江家相亲,现在出了这事,还好两家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希望江墨在做到尽量帮助治疗的同时,能不参与到晓思的生活中,就尽量不要趟这滩浑水了。
可这一番话说出来,要讲究语态和时机,既不能让江墨觉得是司家恶意瞒着晓思的病来同他相亲,也不能让他觉得司家有半点不愿搀和他们江家这次危机要早些撇清关系的心。
所以这话不能如此冒失就说出口,万一晓思已经换好衣服恰好来听到更加不好解释,陈思亲变暂且压下了这桩事没说,只含混道:“那伯母就先挂了啊,你带我向你父母问好,希望*他能早些好起来。”
“谢谢伯母,我会转达给母亲,父亲的病会好起来的。”江墨礼貌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