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严接着说道:“再去审审陈渊。”
柳闲和韩南郡站起身,邹丹也立马跟上。
重新到了审讯室,陈渊看起来比刚刚疲惫很多,毕竟好几个警官轮流轰炸式审讯,他估计也承受不住了。
齐严这次没在玻璃房里,而是直接进了审讯室,亲自审讯陈渊。
齐严把ipad亮起来,给陈渊看了看之后,说道:“这是在你家后院挖出来的尸体,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陈渊大惊,“你、你们的搜查证呢?”
齐严冷笑,把搜查证亮给了陈渊。
陈渊大吼:“你们无凭无据,怎么就能搜查我家了,我要申请非法证据排除!”
齐严点头:“好的,等你律师来了,你可以和他说说看。关于你后院的尸体,你没有想说的?”
陈渊低头,半晌都没说话。
齐严的耐心都快耗尽了,陈渊终于再次开口,缓缓问道:“我妈呢?”
韩南郡赶紧给齐严发了条微信,齐严照着韩南郡的消息,告诉陈渊:“并没有看见她,你爸已经被我们一起控制了。”
“她……”陈渊抬眸,神情又几分如释重负,又有几分悲伤,“她终于逃脱了我爸的控制对吗?那我还得感谢白耀元和韩南郡。”
柳闲在玻璃另一边听得一头雾水,转头问韩南郡,“这什么情况?”
韩南郡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柳闲:“晚上在俱乐部的时候,陈渊对盛虞是惧怕多过于喜欢的。我猜他应该从小就知道盛虞不是人,但是又因为奇怪的血缘关系所以不得不逼着自己接受她。而盛虞不惜和我们对上也要救下陈渊,她也说她只有这一个儿子,那对陈渊也是看中的。根据这样倒推的话,范家家主在这个里面扮演的角色可能就不那么善良了。”
果然,在范成宁被扭送到审讯室后,都不用警察开口,他自己就一股脑交代了。
说到底,这是一个玩儿火却被火烧的故事。
范成宁坐在椅子上,双目凹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衰老,说话也有气无力。他哭着说道:“我也是受了那邪物的蛊惑,才……把她从墓里弄出来养着的啊!”
年轻时候的范成宁,因为经营祖上留下来的古玩市场的生意,对一个倒斗的事情还算了解。那会儿他刚结婚,年轻气盛又精力旺盛的,听闻市场上面来了许多古物后,一打听是一队小人马翻了一个古墓。
范成宁脑子一热,忘记了家中“不得碰土”的祖训,跟着那队人马就一起下了斗。
进入了主墓室之后,范成宁就看到了躺在高台之上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盛虞。鬼迷心窍一样的,范成宁非要把盛虞带出去。带他进来的人纷纷阻止,他们都是晓得轻重的,坚决不会让范成宁这么做。
但是那盛虞却睁了眼……
之后,只有范成宁一个人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他对外说的是出了意外,但是没多少人信。因为他这个当老板的不靠谱,许多门路子也就不再从范市走了,范市自然日渐衰落。
再加上他这么出去一趟带回来一个有些邪门的女人,家里新婚的妻子也觉得不满,干脆带着孩子与他离婚回了京都。
但是那会儿范成宁都觉得这些不是问题。
因为盛虞墓里有很多好东西,能够保准他过得衣食无忧,再加上盛虞确实长得好看,如果忽略那有些发青的肤色,简直可以和大明星媲美。
范成宁度过了很长一段荒淫无度的时光,盛虞很听话,范成宁要怎么玩她都配合。后来盛虞慢慢对现世有了了解,又有了陈渊之后,才明白范成宁对自己做的事情是什么,也更明白了她现在要修炼功德。
于是盛虞将范成宁的生气偷走了很大一部分,让他整日躺在床上无法再做出什么事情后,就留了一个鬼子照顾陈渊,她自己则是回了山里的墓里潜心修炼崇道。偶尔回来看看陈渊,再给他一些可以换钱的玩意儿,就离开再回山里。
范成宁哭得倒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肯定是她当时蛊惑了我,我才非要把她从墓里带出来的。”
柳闲皱眉,没忍住按了通讯说道:“放你娘的狗屁,你自己强行给飞僵灌生气难不成还是盛虞蛊惑?”
范成宁没说话了,就光哭,看着好像受了大罪一样。
柳闲无语了,扯着韩南郡和邹丹出了审讯室,不准备再听了。
韩南郡出去之后,又有些疑惑地转身去了陈渊的审讯室。因为范成宁被抓和尸体暴露的事情,陈渊也不再坚持了,这会儿什么都交代了。
韩南郡进了审讯室,和警察沟通一番之后,自己问陈渊道:“郑更生为什么找你拿虫子,那给人喂虫养蛊的方法是谁教你的?”
陈渊愣了一下,然后抬眸说道:“郑更生的妈妈出轨,他要去教训那个男的,找我拿了虫去杀人。但是养蛊和换命的方法这件事情我不会说的,你们自己查吧。”
韩南郡皱眉,出了审讯室后和柳闲说道:“我觉得可能不是宗如安。”
柳闲不信,“不是宗如安还有谁啊?”
韩南郡分析道:“宗如安是修术数的,换命若能扯上他的话,那活人喂虫这件事情,宗如安不应该会知道。”
“嗯……”柳闲沉吟,“你说是滇都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