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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想了想,终于放下些心来。

室内,林珏自然是同一番话。“你只管将心放下,这回更好,往后陈夫人来了也不必见了,正在奉皇后懿旨安心礼佛,怎好见俗世之人。”

黛玉哽咽道:“都是我带累了兄长。”

林珏皱眉道:“说的什么话,那陈家眼瞅着就要完了,难道把你嫁过去平白添给他家?索性早日看清了他家的真面目,好过日后受苦。”

黛玉方才好些。

林珏又道:“待过些时日储位定了,我便会送你和你嫂子回苏州老家,等你嫂子生产过后,你们再回来。届时大势已定,这些污嘛糟的东西,自然也就没人提了。”

黛玉忙道:“不过是些流言罢了,我并不在意,嫂子如今有了身子,如何受得住颠簸?”

林珏见她懂事,心下生出几分满意来。

劝住了黛玉,林珏出来同薛蟠说话,薛母又进去瞧黛玉。

“如今陈家业已悔婚,林妹妹倒是不需避出去了。你不是相那傅邕尧了么,先同他说一说,看一看傅家的意思。”

林珏道:“此事不急。我曾同傅邕尧提过,他很有些心思,只是如今事情多,黛玉的亲事拖一拖也不打紧,也好看看傅邕尧能不能担得起。”

薛蟠笑,“这倒是苦了傅家小子了。”

林珏但笑不语。

劝慰的话说得差不多了,薛蟠便护送着薛母回了薛家,留了晚饭后,才被黑子接回去。

稍晚些时日,陈周两家的婚事闹得整个上京沸沸扬扬,周阁老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致仕了。

昭和帝自然再挽留,周阁老却是铁了心了。“近日这一出出的事,莫不是冲着老臣来的。老臣这把年岁了,可还有什么值当人算计的呢?不过是因着老臣身后还有陛下罢了。如今老臣那可怜的孙女儿已经有了着落,既是皇后的母家,想来家风淳厚,必不会亏待了臣那丫头。如今老臣再没什么牵连,到底与陛下君臣多年,实不愿再给陛下添麻烦了。”

昭和帝亦是伤感,“周卿乃是朝元老了,自朕登基以来,更是潜心辅佐,不想如今竟因着朕的些许糟心家事……唉,是朕对不住你。”

周阁老正色道:“天家无家事,家事即国事,国事乃天下事。陛下如今要行的是家事,更是国事,是这天下大事,还望陛下思而后行。”周阁老说罢,长身一揖,潇洒而去。

周阁老致仕,次辅乃是帝王心腹丁则成丁阁老,如今便直接升任首辅之位,为皇帝这边增添了一则砝码。

陈家不仅没从这场联姻获得丝毫的好处,反使得家小辈的坚力量陈也俊与家族离了心,同皇帝表哥请旨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倒是周家姑娘嫁入陈府,陈太太自然怎么瞧着这位没给家里增添助力的新媳妇都不顺眼的,难免有所磋磨。只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且周阁老虽致仕,到底还有些富泽余韵,便有那御史言官上书谏陈太太不慈的,昭和帝不好直言岳母之错,到底发作了皇后几回。

陈皇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心情亦是郁郁。只如今的形式,不好再开罪周家,亦不能对林家下,陈皇后便将火撒到了办事不力的贾家身上。

贾家可真算得上是人在家坐祸从天上来了。

第109章我很有钱

人在家坐,祸从天上来,拿什么拯救你,我致力于作死的姨妈一家子?

陈皇后的一把心火,直接烧到了荣国公贾家。

先是贾政贾存周大人,好好的五品工部员外郎的京官儿做着,突然便被排挤出了京都,外放了学政。说来,这学政主管一地教育科举事宜,虽无甚实权,却可算做是皇帝钦点的钦差一流,总多了两分尊贵。只这学政素来便由两榜进士出身来担任,这贾大人却是蒙祖荫授官,实在很有些叫读书人瞧不起了,外放了这么个官职,实在讽刺得很。

接着便是先时被申饬的贾赦贾恩侯,这位被收拾倒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因着他这事儿,还牵连出了一位近日在朝很有几分声望的敢于直言进谏的御史贾雨村来。

你道是如何?原来当日那贾雨村离了甄家,一科便考了进士,却不想没个背景身份,一直不曾授官。他气不过,便离了官场,远走扬州。在扬州时碰巧做了林家几日西席,便借着这股西风投了贾家的门路。

先时他做顺天知府时,曾帮着荣国府的赦老爷做过一桩案子,便是设计强抢了一个诨名“石呆子”之人的二十把精美绝伦的古扇。如今这事儿被翻了出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因有人想要收拾贾家,这贾赦之罪过便大了。好在还有贾母这老封君在,看在当年荣国公亦有救驾之功上,昭和帝便没将他家世袭的爵位一撸到底,可贾赦也仍旧从一品将军的爵位降至四品骑都尉。又被昭和帝勒令自省,罚奉银一年,家古扇收回赐还尚在牢狱还有一口气的石呆子,另罚罪银千两赐给苦主做抚慰金。

那风头正盛的贾雨村,也因着这事被攫夺了官职,罚没家产,贬为白身,永不录用。这事儿倒是叫皇后一党额称庆,以为扳倒了一位四皇子一派的坚力量。毕竟,几次参奏外戚陈家的人,这位蹦跶得最欢。殊不知,昭和帝也看那贾雨村上蹿下跳的不顺眼很久了。

那贾雨村本就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如今下了仕,便是个想落井下石的都没有。贾雨村原就不是个多富庶的,头些年借着贾家之势,先做金陵知府后为顺天知府,俱都是有些实权的,自然也攒下几个,在京亦有房屋。如今这家产被抄没,家里仆妇尽皆散去,只妻子那里还藏有些私房。夫妻俩无法,只得先紧着赁了房屋住下,再做打点。

说来也真是巧了,夫妻俩赁下的屋子,正是那娇杏原先的主家,甄英莲之父,甄士隐的房子。甄士隐早从薛家得知了自己女儿这些年的遭遇,只当年的事于薛家不过小节,也只因着薛蟠知道有香菱这么一出事,心下觉得她可怜,才救下她。举之劳罢了,原就没当回事儿。

薛家人只说了当年是个什么事,自家大老爷是如何救下这姑娘的,旁的倒也没详说,因而甄士隐并不知这其还有贾雨村的事。如今故人相见,自有一番感慨。只贾雨村到底心虚,却见甄士隐并不知内情的样子,才稍稍安心。又得知甄士隐已与女儿相认,自然又是一番恭喜。

只他再没想到的,那甄英莲当年在官府之住过几日,因而却是见过这位知府大人的。她情知当年内情,一见这与自家父亲称兄道弟的所谓世叔竟是当年那糊涂知府,当夜便将事同父亲说了。

甄士隐自然万分恼怒,趁着夜色便溜去了贾雨村的屋子,一刀砍下了贾雨村的脑袋。娇杏抱着孩子睡在一侧,并不曾被惊醒。及至第二日醒来时,见到那血腥场面,娇杏险没被吓死。

只是待官府之人捉拿上门时,甄士隐父女二人早没了踪影,只在桌案上放着一封陈情书,详细叙述了甄贾两家之过往恩怨。甄士隐如何资助贾雨村,贾雨村如何恩将仇报,薛家如何仗义救助一一道明。因事涉薛家,顺天府尹不好自专,便呈到了御前。

因此案内情曲折,时间久远,昭和帝便也只感叹一句罢了,到底不曾追究甄士隐罪责。只薛家前有救助孤女,后有资助甄士隐在京置了房屋,有所牵连,到底也不知情,且还得了一个“仁善”之名。

只那贾雨村的妻子最后去了哪里,便无人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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