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上的手机振动了很久，久到它已经慢吞吞地滑到了床头柜边缘。
然后新的一通电话又来了，手机终于像是要报复主人不开声音，毫无留恋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里德从被窝里抬起头，艰难地伸出手去捞手机。
“......什么事？”他打了个哈欠，又缩回了被窝里，眯着眼透过没拉拢的窗帘看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旁边的位置上还残余着几分杰森的气味，里德不自觉地往那边挪动，试图带着被自己卷成蚕蛹的被子将那里也一同占领。
“你一定要离开哥谭，”电话那头的女人不容置喙地说，“天，同意你住在哥谭，我真的是个傻子。”
“我们就这件事已经讨论好几次了吧，我会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的，别担心我了。”里德顿时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困得要命。
“那是今天之前。”艾米崩溃在办公位前走来走去，“你没看到新闻吗？哦对，你刚睡醒！”
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小丑不见了，我是说，昨天刚和你提到过的那个小丑，他，不见了。”
“嗯，他死了？”
“怎么可能！”艾米提高声音说，“他在阿卡姆的四个监控摄像头下直接消失了，大变活人一样直接变没了！”
里德从床上坐起来，困意一下子散去了七八，“直接消失？”
“具体的你看新闻就知道了，总之，今天你一定要给我到大都会来，先在大都会住一个月再说。”
“谢谢关心，不去不住，人在哥谭，一切安好。”里德没理会艾米之后的话，直接挂了电话，下床找拖鞋。
“中午好，”杰森看到了正从楼梯走下来的里德，问了他一句，“我做了午餐，要来一份吗？”
里德掩着嘴又打了个哈欠，抬眼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半了，他揉揉自己空荡荡的胃，“要。”
杰森从厨房的锅里又捞出了一碗面。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里德晃晃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空气有点冷，外面似乎下着蒙蒙细雨，里德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毛衣开衫。
“半个小时前。”杰森将两碗面条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下。没好意思和里德说，实际上他九点就醒了，只是发现窝在他臂弯里的吸血鬼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戳戳脸颊绕绕头发，玩物丧志了两个小时。
“喔。”里德放心了，应该是天气转凉大家都变得嗜睡了，不是他越来越能睡了。
杰森做的面条是番茄鸡蛋面，不能算是美味但是不能说难吃，反正对于现在饥肠辘辘的里德来说，什么都可以。
不过冰箱里的食材应该要不够了，他当时买食物也没不知道这其实是两个人的储备粮。里德想，这两天该再去一趟超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