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俺这就过去!”/p
一听这话,哪还顾得上其他,陈思危手头的活一放,急匆匆跟着上了山。/p
山头之上,两支建筑队,此时已经成剑拔弩张之势。/p
大家都是粗人,正站在自己工头的身后,朝着对方骂骂咧咧。/p
“老板是俺工头的侄子,咋可能会把这工程包给你们!”/p
“就是包给了俺们!你们这是不讲理!抢活!”/p
“……”/p
两边互相谩骂指责,眼瞧着快要到了动手的阶段。/p
“都住口!”/p
陈思危快步冲向前,拦在了两队人马当中。/p
他的脚下,此时正摆着一口被砸烂的大锅,以及洒落一地的猪肉炖白菜。/p
这口锅,是自己的!/p
“思危,你来的正好,二叔正要找你呢。”陈思危的二叔陈强富,赶忙上前一步。“之前俺和你爹都说好了,这山上的工程都教给俺的队伍干,这个李大柱起抢了俺的活啊!”/p
“大侄子,这些事俺真不知道,俺就是听你吩咐来盖大棚,俺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李大柱站在一旁,哭丧着脸。/p
二人的话谁的也不细听,阴沉着脸,陈思危伸手一指地上被砸烂的大铁锅。/p
“这是俺家吃饭用的锅,谁砸的!”/p
急了,他急了。/p
乡下人往往忠厚老实,质朴善良,即使是面对别人的挑衅,也是极少愤怒。/p
愤怒成陈思危这幅模样,除了被压迫到了极点,那就是被人砸锅了。/p
不是因为这口锅值钱,而是这口锅,具有特殊的意义。/p
这世界上,你砸谁的锅,人家都跟你急!/p
“不是俺,俺在那边好好干活来着。”李大柱实话实话,朝着陈强富一伸手,“是他们那边的人砸的,他们过来的时候可凶了!哐嗤就把锅给砸了……”/p
不等话说完,陈思危冷眼望向了陈强富,“二叔,就为个盖工大棚的活计,您就砸俺的锅啊!”/p
“思危,不是俺啊!是他李大柱砸的!”的确是陈强富砸的,反正没有目击证人,白悠素和杜海兰都是自家人,难不成还能胳膊肘子超外拐,去向着李大柱吗?陈强富现在死不承认,还反咬一口。/p
“俺木有,俺木有啊!”老实巴交的李大柱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的摆手。/p
“就是你!就是……”/p
陈强富就欺负他这老实劲,恶狠狠的一伸手,势必要把这屎盆子朝他头上扣!/p
“他二弟,行了!不要欺负老实人了!”一旁的杜海兰瞧不下去,伸手一拽陈强富,说了句公道话。/p
“他二弟,你砸锅这事嫂子说过一句怪你的话吗?你现在推卸责任的一把好手了?之前你砸锅的时候,俺都拿着思危新给俺买的手机录像了,你不承认?由得你不承认吗!”/p
此言一出,陈强富心中大窘,急的跺脚,“亲嫂子哎!您可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咱们自家的事回家再说,现在思危这模样分明就是要打人了,这当侄子的打二叔,传出去能好听吗!”/p
“二叔,既然知道俺要打人,为什么还要砸了俺的锅!今天,这事必须得有个说法!”陈思危憋着火气,实在不想跟自己的亲二叔动手,只想吓唬吓唬他,令他以后收敛一些,少招惹些祸事。/p
“思危呀,不是俺砸的,是俺手底下的工人,一个不小心……给碰翻了,不是故意的呀!”双手一拍,陈强富急中生智,一个好借口脱口而出。/p
“工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