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警官?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这里最近很热闹,刚好我这两天比较空。”苏默拉过椅子在冯穆身边坐下,那日初见的凌厉气质仿佛雪化薄日一般消失,林缘暗暗抽了抽嘴角,现在这个看起来温和很多的苏警官,更像苏默了……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听说刚才那位还拿刀出来了?”苏默向林缘点点头:“等下我会记得跟我同事说一声,好好招待他的。”
林缘看了他一眼,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们警察对我印象不怎样呢,看起来,倒是我想错了。”
苏默眨眨眼,含糊地笑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你有一个要好的邻居跟我长的很像吧。”
林缘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拿过床边的杂志拍在冯穆头上:“你也看到过的吧?那个苏默,就是住我楼上的那个,跟苏警官长的一模一样。连姓都一样。”
冯穆却回以茫然的眼神:“你说的是谁?”
林缘咬咬牙,默默地转开视线。
苏默忍不住笑出声来,视线从林缘绷紧的下巴弧线下移,落在在病服领口露出一角安稳躺在那里的东西上。脸上掠过一丝兴味。
“那个东西,看起来是个好东西啊。”
林缘低头看了一眼,把那东西拽了出来。那是一块看起来干净清澈的玉,或许是被人养的久了,光芒温润,线条柔和:“你跟苏默不仅长的像,连喜好看起来也差不多――他也说这是个好东西,还让我贴身养着。”
苏默推了推镜架,掩过眼角扬起的笑意,凌厉而又冰冷。
他语调散漫而又自然,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如果是好玉的话,是要贴身养着的。”
在他眼前,那块玉浓黑近墨,病房内明亮的光线扑天盖来,也照不透它一丝一毫。纤细的黑丝在那狭窄的空间里繁殖生衍,逼迫到边界的密集,不时紧紧贴在壁上卷出不耐的弧线,那坚硬的玉壁好像也不堪这样的挤迫,难以忍受一般颤栗。
那边,林缘还在无比期待:“下次要是苏警官有空不如去我们那玩,要是你跟苏默站在一起,肯定没人认得出来你们谁是谁。”
苏默轻声地,带着微妙的吐字清晰,仿佛在嘴里细细咀嚼那样低缓。
“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