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视线绕过太子,落到了谢俞烟身上,道,“谢家丫头啊,你受委屈了,回去早些休息了睡吧。”/p
聂柔嘉猛地抬起头。/p
就这?就这两句?/p
“陛下!”聂柔嘉指着谢俞烟道,“您怎么不说她呢?她就没有错了吗?”/p
“哎!”皇帝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先欺负人家的,人家何错之有呢?今天这事儿,寡人就当你们都喝多了,回头醒了酒,好好回想一下今晚的事情,到底该不该吵?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别这么咄咄逼人了。”/p
谢俞烟抹抹眼泪,柔柔道,“多谢陛下提醒,臣女吃多了酒,今日失态了。”/p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两个都下去早些休息吧。”/p
聂柔嘉见皇帝铁了心将这事儿四两拨千斤拨过去,脑袋里面也记着自己出门的时候,父亲提醒她在皇帝面前慎言。/p
纵然再不甘心,也只能咬咬牙,行礼退了出去。/p
二人走至门口,聂柔嘉冷不防回身,重重地将谢俞烟推到地下,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你好好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才女?才女能当饭吃吗?萧景昭还不是不喜欢你!难不成别人的东西就比较香吗?”/p
“兴许是香一些的。”她冷嘲热讽的笑了一声,“但是我聂柔嘉的东西,我认定了就是我的,你别想跟我抢!我可跟盛采薇不一样,盛采薇懒得理你,我定然和你这个贱人没完!”/p
她撂下狠话,拂袖而去。/p
谢俞烟一个人倒在冷冰冰地地上,在李多海和李德海两兄弟面前做足了姿态才被丫鬟搀扶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p
“两位公公。”她笑的柔弱,“聂妹妹只是一时醉酒,反应过激了一些,这事儿就不必跟陛下说了,虽然陛下刚说完她,她便如此失态,但是我也理解,我不过摔一下的事情,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恐怕会对聂妹妹不好。”/p
李多海是人精,陪着笑说,“天色不早了,姑娘请回吧。怎么和陛下说,我们两个奴才心里头都明白。”/p
谢俞烟点点头,带着丫鬟离开了。/p
屋内,只留下了皇帝和太子。/p
皇帝捏捏鼻尖,站起身,踱步到太子面前。/p
“说吧,你是怎么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能掺和进女儿之间的争吵去的?”/p
太子见皇帝语气不善,头顶下意识地冒出了汗珠。/p
这是他多年以来难改的习惯,以往皇帝这种姿态考他策论,他便紧张的满头冒汗,现在皇帝摆明了要追究刚才的事情,他更是紧张。/p
抖着嗓子,说道:“儿臣,儿臣知道错了。”/p
“错了,错了,你只会说知道错了,你可曾改过?”皇帝在他面前站定,目光沉痛,“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了?”/p
“儿臣,儿臣身为太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女子争吵,有辱皇家的风范。”/p
“还有呢?”/p
“儿臣不应该同聂国公的女儿吵架。”/p
“你倒是明白。”皇帝冷笑,“还有呢?”/p
“儿臣……儿臣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