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明上前，跪在床边重新给慕无尘把脉，查看他的眼睛和舌苔，半晌摇了摇头，“回娘娘，慕相他并无什么异常，不过当日臣检查的手发信脑后有个大包，应该的撞到过什么，但也不至于如何严重呀。这记忆……恐怕是毒药的后遗症，臣要回去好好查查。”/p
“能恢复么？”阿音瞧着慕无尘那迷茫的样子，心头一紧。/p
方太医摇摇头：“臣不知，不敢贸然回答。”/p
阿音抿了抿唇角，挥了挥手：“去吧，慕相的事情叫太医院都把嘴巴闭严实了。”/p
“是，臣明白。”方明起身行了一礼，“臣告退。”/p
阿音微微颔首，见方太医出去了，还没来得及开口，手就被慕无尘一把握住了，颇为用力：“阿音怎么回事，什么慕相？他们为什么叫你太后，什么太后！”/p
阿音看着他，一时五味杂陈，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慕贞，你记得最后的一件事情是什么？”/p
慕无尘似乎也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深深蹙眉：“陛下赐婚云琦和齐丹，让你去送亲。还有……”/p
“什么。”/p
“你要嫁给我兄长了。”/p
“……”阿音不知何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心，微微一紧，“之后呢，之后的事情一件都不记得了？”/p
慕无尘那双丹凤眼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似乎有些头痛：“没有了，应该有么?”/p
阿音不知道应该要如何面对，半晌点了点头：“嗯，还有很多事。”/p
“什么？”慕无尘显然很在意她说的“很多事”指的是哪些事，可是阿音却没有那个准备，将之后种种一股脑儿都告诉他。/p
慢慢接受，尚且不能，更何况一口气全部说出呢?旁的都不论，仅仅是云墨已经不在了，她就没有勇气再告诉他一次。/p
“阿音，你说话呀。”/p
“你刚醒，那些事情等你好些了再慢慢说吧。”阿音选择了逃避，“眼下，我们在北冥山西山猎场，你是狩猎受了伤，昏迷了几日。既然醒了，明天便回东山行宫了。”说着就要放开慕无尘的手。/p
慕无尘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猎场，野猎？”/p
“是春猎，今晚还有篝火晚宴，就结束了。”/p
“陛下居然会办春猎，为什么？”慕无尘眼下什么都要问一下。/p
阿音耐着性子道：“陛下不是赐婚云琦和齐丹了么，齐丹亲自来接云琦了，所以就办了春猎。”/p
“是么。”/p
“刚才两人不是都在么，你看见了。”阿音柔声道，“我去准备一点儿吃的，你想吃什么？”/p
慕无尘原本还想问什么，可是一听阿音说给他做吃的，便道：“随便，你做的都行。”/p
“好，你能一个人呆着么？还是我叫人进来陪陪你。”/p
慕无尘瞧着她那温柔不似以往的样子，心都漏跳了一拍，抿了抿唇角：“不用了，我等你就好。”/p
“好吧。”阿音说着松开了他的手，却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恋恋不舍，不知为何，一时竟然很想流泪，连忙起身道，“很快的，等我。”说着也不敢再看慕无尘，便转身逃也似的走了。/p
慕无尘躺在床上，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喃喃道：“太后……娘娘……”他没有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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