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莫名其妙跑了,哪个女孩子能禁得住这种羞辱啊,她妈妈就是那以后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唉…。。送葬那天,就沐紫一个人走在棺材后面,呆呆的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好不凄凉啊…。。我看不过去,就去街坊又叫了几个人,好歹不至于这么冷清…。。”
慕容珩怔然站立着,微寒的风迎面吹来,仿佛直直地灌进了四肢百骸,刺骨的冷。
那个时候,她心中的寒冷和绝望更甚百倍,他恨不能冲进时光中去温暖她冰冷的心。
“谢谢你,老人家。”他木然地转过身去,脚步沉重地往门口走。
“等一下,先生。”老者在后面道,他转过身去,见老者却从角门进屋去了,不一会,他那了一个积满灰尘的包裹出来。
老者拍了拍包裹上的灰,把它递给了慕容珩,“这个包裹是沐家母女的东西,沐紫走的时候大概忘记带走了,既然你是她的朋友,日后或许能有机会碰到她,到时候带给她吧。”
包裹打了个非常紧死结,打结的人似乎再也不想解开它了。慕容珩费了好半天功夫才解开包裹。
色泽明丽的大红色骤然跃入眼中,竟刺得眼睛生疼。
他定睛细看了看;是一件用金线刺绣、做工考究的大红喜服。
“真漂亮啊!”老者啧啧赞叹,随即又低叹了一声。
慕容珩的手微微地颤抖,心底悲伤奔涌成河。
衣摆上金丝绣成凤凰比翼飞翔,他能够想象当日她穿上这件喜服时那令人惊艳的美丽,可惜,他甚至都没能看上一眼。
她穿上了华丽的嫁衣,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想着能与他白头偕老。
为何命运竟这般做弄,新郎的突然离开让这件喜服上沾满泪痕。他心中隐隐地疼,当她含泪脱下嫁衣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碎欲绝。
他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能看到她再穿上这件衣服。
他去了镇上的钱庄,章掌柜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章掌柜告诉他,当年沐紫拿来一张房契,说要赎回那块金表,后来,她就从镇上消失了。
章掌柜还说,他走掉的那一年,大雪天的日子,沐紫天天都过来打听他的音讯。
苍冥山下一处荒僻的山林,孤零零的坟冢几乎被杂草淹没,墓碑上依稀可见几个朱红的大字“慈母林氏宛如之墓”
慕容珩久久地立于坟前。
他盯着墓碑看了很久,忽然双膝跪下,伏在地上拜了三拜。
“对不起,娘…”他在心中千万遍地默念。如果没有遇见他,她们母女只怕还在清平快活地生活着,又怎会生死殊途,天人永隔。他不敢祈求她们的原谅,只想要一个赎罪的机会。
青山无语,流水低洄,风从林间刮过,远处的千层塔上佛铃不止。
他仰起头,满怀悲怆无从诉说,神啊,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愿意以余下的生命做交换,只求与她再见一面,只要一面就好。
风渐行渐止,他的心也一分分冷静下来,被恢复记忆后强烈的震惊和悲伤赶走的理智慢慢地回到了身体里来了。
四年前成亲前夕的那个夜晚,三个蒙面的黑衣人闯进了他的房间。
在搏斗中黑衣人往空中扬了一包粉末,他来不及捂着口鼻,顿时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瘫倒在地上。
黑衣人往他的嘴里塞了一粒不知什么药,他迷迷糊糊地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郊外的树林里,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大脑里仿佛被人洗劫一空,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他记得自己的家住在沧州,便一路走着,到处向人打听怎么去沧州,当路人告诉他沧州距离这里有两千多里路的时候,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来了,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他自称是镇上皮草行的掌柜,姓祈名进,说是他的好朋友。祈进说邀请了他来清平游玩,不想昨日登山时与他走失,辛苦找了他一天总算找到了。
他脑子糊里糊涂,丝毫想不起自己到清平来游玩这件事情,但眼前没有一个人认识,他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得听从祈进的安排在当地的旅店住了一晚。
那天晚上,他听到店里的小二在与人八卦,说镇上一个女子成亲当天新郎跑了。
一圈人饶有兴致地围坐在店堂里讲着这桩小镇里难得的大新闻,他一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听了两三句就走开了。
那时的他,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就是那个逃婚的新郎。
第二天,祈进替他买了去沧州的车票,他在火车上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临川的别墅里了。
母亲留着眼泪说你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干脆连坐火车和去过清平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净。
母亲说他病了一场,一直在别墅里养病。
两声鸟鸣惊破了思绪,慕容珩神色渐渐严峻,心头浮现出无数个疑问。
那个祈进一定和袭击他的蒙面人是一伙的。他们给他吃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他的失忆和他们有关吗?为什么母亲要瞒着他说他一直在养病?
他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被人追杀,一路躲避至清平,至于为什么会被追杀,和这以前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追杀他的那些人,和蒙面人又有什么关系?
他打定主意,决定从祈进入手调查,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去了镇上打听了一下,镇上有三家皮草行,一家家问过来,最后打听到城东的那家皮草行的掌柜就姓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