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地板收拾干净之后沈芸夏把窗户打开透气，楚慕白绯红的脸满是痛苦的神情，大口喘着粗气，鼻子里哼哧哼哧的响。/p
“喝不下就不喝嘛，打肿脸充胖子！”/p
没好气的骂了他两句，沈芸夏又下楼去给他买了瓶水。/p
这一来一去的折腾，沈芸夏就吃了个半饱，也没兴趣再吃。/p
姑姑收拾碗筷，她就在客厅翻了翻小时候放在爷爷奶奶家的故事书。/p
书已经很旧了，还满是灰尘，但里边的故事，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吸引力。/p
吃过饭之后一群人便要出去爬香净山，这是吴县多年以来的传统，大年初一要上香净山拜佛。/p
沈芸夏本来也想去，可是逾期已久的大姨妈突然造访，手脚乏力，只能待在家里，美其名曰照顾楚慕白。/p
爷爷奶奶的房子常年没人居住，连电视也没得看，沈芸夏只能继续看故事书，突然听到楚慕白喊她：“芸夏……芸夏……”/p
声音像是在喉咙里打着转蹦出来的，高亢洪亮，却又含糊不清。/p
他确实喝得太醉了。/p
放下故事书，沈芸夏捂着鼻子进了房间，只见楚慕白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绯红的脸一点儿没褪颜色，像要滴血似的。/p
“芸夏……芸夏……”/p
“干什么？”站在床边，沈芸夏没好气的问。/p
“我渴……想喝水……”/p
楚慕白睁开赤红的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语调之中竟有哀怨。/p
“水不是给你放在床边了吗，你不会自己喝啊？”/p
沈芸夏说着把床边的纯净水塞他手里，转身就要走，却被楚慕白抓住了手腕儿。/p
“不要走，陪陪我，我好难受，好难受……”/p
他的身体就像火烧一般，整个人似要焚灭成烬。/p
大冬天的，他却解开了大衣扣子，扒拉着保暖衬衫的衣领，露出他结实的xiong口。/p
“快喝水吧，喝了就好了！”一时心软，沈芸夏把楚慕白扶了起来，枕头塞在腰后，纯净水拧开盖子才放到他的唇边。/p
“咕噜咕噜……”/p
他一口气喝了半瓶水，估计是水凉，胃受不了，他又呕了几。/p
沈芸夏吓得连忙把他往床边拉，唯恐他把床给弄脏了。/p
干呕之后，楚慕白似乎舒服多了，把水递给沈芸夏，缓缓的躺了下去。/p
“芸夏，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是我不对，有些事……我以后慢慢向你解释……芸夏……”/p
他就像在梦中一般，不断的喃喃自语，惹得沈芸夏心情不好。/p
她沉着脸，把水放床边，拉了被子给他盖上。/p
沈芸夏站在床边片刻，见楚慕白睡熟了，才转身出去，可她还没坐下去，楚慕白又喊她。/p
铁了心不让她舒坦似的，不停的喊，不停的喊，让她有揍人的冲动。/p
踩着沉重的脚步冲进去，沈芸夏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原本出手的时候力道十足，可真正落在他脸上的时候，力道就已经只剩下两分。/p
不轻不重，“啪”的一声，清脆悦耳。/p
“芸夏，我好难受，我真的很难受，我们去医院……”他捂着红得更彻底的脸，微睁双眼，痛苦的说。/p
“你喝醉了睡一觉，睡醒就没事了，没必要去医院。”/p
在沈芸夏看来，楚慕白是在装虚弱博同情，她才不会上当，依然冷漠的对待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