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劳役院的几个大汉就早早的去柴老头那领了活,干自己今天的活去了。
“小肖,刚来第二天就打算偷懒?当我这个老头好欺负是吗?”
柴老头缓步走到肖然身旁,抬脚踹了躺在篱笆上半死不活模样的肖然一脚。
“柴大爷,昨晚那事你没看见?我都吐了那么多血了,您老还忍心让我去干活啊。”
肖然慵懒的睁开眼,早晨的阳光已经洒满了院子,清新的空气自院子附近的竹林里飘出来。
“哈哈哈,那还不是你小子自找的。黎茉那丫头我老头子清楚,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人还是不错的。若不是你惹了她,她又怎么会对你下这狠手。”
“我……呵,算了,你们都是一伙的。”肖然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柴老头,瘦小佝偻的身子挡住了绝大部分的晨曦。
“哦?一伙?莫非你不是跟我们一伙的?不是我浮生宫的弟子不成?”
柴老头一字一顿,话语间带着些许玩味,却又透着丝丝威慑。
“真要算的话,我肖然还当真算不得你们浮生宫的弟子。最多,只是你们黎茉大人的一枚棋子罢了。”
肖然话语间透着无奈,带着自嘲的语气看着眼前站着的柴老头。
“棋子?”柴老头脸上讶色一闪,随又恢复之前那般和蔼的老头模样。
“小小年纪,想的倒不少。”柴老头蹲下身来,转手一支金毫毛笔从袖中探出,咣当一声敲在肖然的脑袋瓜上。
“哎呦!柴老头你下这么重的手,趁现在没人想杀我灭口啊。”肖然捂着被砸的脑袋,一骨碌坐起身来,对着柴老头便是破口大骂。
“再啰嗦,老头子我把你剁碎了喂灵兽。”
柴老头也不与肖然多说废话,右手探出,一手揪起后者的脖领腾空跃起。
“哎!哎!哎!大爷!大爷!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啊!啊!啊!”
肖然惊恐的双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不由得呜哇乱叫起来。
“再叫就把你扔下去,摔成个肉饼饼。”
“哎,别别别,大爷,您是我大爷。您老千万千万抓紧了,别把我扔下去啊,我!不!想!变!肉饼饼啊!”
柴老头眼底无奈之色一闪,身形速度比先前更快一筹,半空中只剩下某人凄厉的惨叫声。
老头御空飞行的速度挺快,跨步迈过几道山脊,不出一会儿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若不是黎茉那丫头所托,你小子,哼哼。”
柴老头冷笑一声,一改之前那和蔼的模样。这老头右手一松,肖然只觉自己脖颈的拉扯之力瞬间消失,身体倏地一下直往下坠。
“啊啊啊!啊啊啊!”
“咕咚!”
一声沉闷的水声自肖然坠落之处响起,肖然没有丝毫挣扎之力,硬生生的砸进下方的水潭中,潭中的水花飞溅的老高。
“噗,你大爷,想要淹死我啊。”
被扔进水里的肖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几个伸展便冒出了水面,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嘴臭,给你丢水里洗洗。”
柴老头负着手,踏空而来,眨眼便到了肖然面前,那支金毫毛笔还在他那枯瘦的手指间滴溜溜的转着圈圈。
“你!”
肖然一肚子脏话准备发射,却欲言又止,他怕面前这老家伙又将他提起来,扔到别的什么地方去遭罪。
“你什么你!昨晚挨的打还不够吗?今天想试试老头子的手法不成?”
柴老头笑嘻嘻的弯腰瞅着狼狈不堪的肖然,右手握着的那支金毫毛笔提起来便要敲某人的脑袋瓜。
“哎哎哎,别!我可不想试……”
肖然眼疾手快,抬手便挡,他可不想啥福没享就被人敲成傻子。
“呵,你这泼皮小子倒是长记性了。罢了罢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喏,以后那里就是你的修炼之地了,吃喝拉……呃不对,除了睡,吃喝拉撒你都得在岸边解决,不得污了这山水。”柴老头边说着,边使着手中的金毫毛笔指向不远处的那道瀑布。
“那里?”
肖然顺着前者手指的方向看去,沿水溯源而上,果然在几百米远外的一处断崖,有一道十数丈宽的瀑布自断崖高处倾泄而下。
“喂,我的好大爷啊,我又不是孙猴子,跑瀑布里面去干嘛,难道那里有水帘洞吗?再说了,就算有个水帘洞,我又没有啥七十二变,更没有如意金箍棒,守着个破洞能干嘛。”
“你小子又说什么胡话?什么孙猴子金箍棒的。这是黎茉那小丫头给你安排的机缘,机缘懂不懂?你可莫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苦心啊。”
“嘁,苦心?恐怕是包藏祸心吧。”肖然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小子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