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喧闹也逐渐变得安静,只见台子上的表演,开始了。/p
“丝桐丁丁震残霜,浅笑罗帕绣绮帐。”/p
幕布还没有拉开,歌声倒是先传了出来。/p
“好诗。”孟郊尘不由自主地赞赏道,惹来木惋惜一个白眼。/p
表演渐入佳境,那幕布还是没有拉开,座下的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人们都开始随意地聊起了天。/p
果真,挽君阁这种地方,还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很多消息都不用打探,它自然就被听到了。/p
“这前几日,有人私闯了雪域啊!”等了好久,可算是等到了有人提雪域的消息。/p
五个人立马不着痕迹地凑了过去。/p
“这倒是个新鲜事儿,快讲讲。”另一个人催促着。/p
“前几日雪域不是又飘雪了,想来定是有人私闯进去了,不过也疑惑,这人只见进不见出啊,之前私闯进去的,都是被冻僵了再给丢出来,半日不到就出来了,这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p
讲话的人兴许是自己也觉得邪门儿,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p
“那人是咱们南诏人吗?”又有个人问着。/p
“这不大清楚,即便是,看样子也是个愣头青,听说啊,见着雪狮兽,那人都没点表示!”开头讲的人,讲到这句话周围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p
“公子呀,我这自幼一出生便离开了南疆,今日才刚刚归家,方才你们说雪狮兽?见到那雪狮兽,还要有有什么表示不成?”/p
木惋惜倒是开口,极其自然地混了进去。/p
那人听见木惋惜的声音,不耐烦地转身,正准备呵斥这是哪家不懂事的丫鬟,连这南诏雪域的规矩都不知道。/p
可是眼光对上木惋惜那张脸后,那人瞬间便没了脾气。/p
即便是在这姹紫嫣红的挽君阁,木惋惜这张易容后的脸,可谓是碾压群芳!/p
那人登时便眼前一喜。/p
“当……当然了!那雪狮兽虽说是南诏的神兽,跟前也勉强认得南诏人,但是生性顽劣,若是想躲开它,得随身带上几十斤生肉才是,遇上一只,就给他喂点,方可平安无事。”/p
那人清了清嗓子,说道。/p
“谢谢公子。”木惋惜矫揉造作地回复到,下一秒就被孟郊尘给瞬间拽出了人群。/p
林醉柳看着两人的行为举止,只觉得好笑。/p
“哎,姑娘!”方才讲故事的人看见木惋惜匆匆离去了,还在急急地喊。/p
“这位兄台,我们继续,继续啊。”众人倒是都怕他走了,拉着他,让他继续讲。/p
这人叹了声气,只好放弃,继续开口讲到。/p
大致意思是这雪域其实不单单是由雪狮兽看管,雪狮兽的背后,是雪女,但是雪女一般都不出现,约莫是雪狮兽有危险的时候,雪女才会出手相救。/p
但是也仅限于雪狮兽,若是寻常人进到雪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雪女断然不会出手相救。/p
“嘶——”林醉柳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冷血了,简直比一开始的镇南王还要冷上个千百倍。/p
同时南诏人,居然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送死!/p
这心境,想来也是不一般。/p
“职责所在罢了,护得住雪狮兽,也是雪女的本事。”廖銮倒是毫不惊讶,只是一边淡淡地说着这句话,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林醉柳的后背,安抚着她的心情。/p
正当这一群人围起来,听得起劲儿时,却听得周遭一阵阵惊呼声传来,几个人转身,看见台上的幕布被缓缓拉起。/p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台上这一瞬间的画面,可当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啊!/p
只见,台上中间女子半低着头,面前放了一家箜篌,缓缓上升的幕布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节奏,周遭是穿着飘逸裙衫的几位女子翩翩起舞。/p
歌舞升平,又个个是顶尖的相貌,一时之间,真教人挪不开眼。/p
“那女子很像章挽。”廖銮一脸淡然,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p
林醉柳听完,循着廖銮的目光细细望去,在舞台中央,一边谈着箜篌一边轻声演唱的女子,虽说蒙着面纱,倒还真有几分章挽当年的模样。/p
“这……”林醉柳一时傻了眼。/p
看得越久,越觉得这女子,连气质都好像和章挽一模一样,林醉柳心里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障眼法。/p
想到障眼法,她倒是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身旁,方才拉着木惋惜出去饶了一圈,又回来的孟郊尘。/p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认得什么南诏公主。”孟郊尘满脸的无语,冲着林醉柳轻声说道。/p
“这人,需要查查吗?”林醉柳犹豫了一下,问到。/p
这件事,她一直有注意着,不在廖銮眼前提起,可如今廖銮既然自己开口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p
若是台上这女子当真跟章挽有些什么关系,说不定当年的事情,能还廖銮一个清白。/p
“查,但不是现在。”廖銮看着台上那女子,阴沉地说。/p
很久没有看到廖銮这样阴沉的表情了,林醉柳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该打听的都打听了,走吧。”廖銮倒是一把拉住林醉柳,径直离开了挽君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