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冰玉没有进去，她透过门缝看着那对姐妹相认的场面，唇角勾起一抹很淡的微笑：“可算是恢复记忆了。”/p
“柳青青盼了那么长的时间，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只是可惜了我的计划。”/p
听到唐棠叹气，万冰玉狐疑的转过脸去看她：“你有什么计划？”/p
“我的计划就是沿用古法给柳叶针灸，可惜还没来得及实验，人就已经恢复记忆了，唉，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够再找到一个失去记忆的人！”/p
万冰玉淡淡一笑，唐棠看着她的笑脸，心跳没来由的漏掉了一个节拍：“那个，万夫人，对不起。”/p
万冰玉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她竟然听到唐棠在对自己道歉，可唐棠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道歉？万冰玉一脸狐疑的问：“为何要道歉。”/p
唐棠挠了挠头发说：“你的病，我治不好。”/p
这个时候如果柳青青在场听到她们这番对话一定会感到诧异，原因无它，只因为唐棠一向是个自负的人，她很少会主动开口承认自己不行......./p
短短一句话，不知道勾起万冰玉心中多少情绪，她的思绪千回百转，最终化成唇角一抹苦笑。/p
“没关系。”/p
其实从一开始，万冰玉就没有抱过希望，之前在凉州帮忙研制炸弹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p
她低低垂下来，手轻轻抚在自己的肚子上，就像是在抚摸一个孩子白嫩的脸颊般。/p
见此情状，唐棠越发感到愧疚：“都怪我医术不精，我几乎翻遍了我能够找到的所有医书，但是我始终没有找到办法……真的很对不起。”/p
虽然那个孩子尚未出世，可它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听说这是衡心远与万冰玉的第一个孩子，他们的情路已经够坎坷了，上天却还要给他们来这么一遭，真的是太过分了！/p
唐棠很想为万冰玉打抱不平，与她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万冰玉的淡然，她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件事般，神情淡漠如水。她隔了好半晌才开口说话。/p
“这不怪我，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不小心，怪这个孩子跟我没有缘分。”/p
如果他早点来，或者等到战争结束以后再来该有多少，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是一个寄托着父母双亲深情与希望的好孩子……/p
虽然万冰玉没有直接表现出自己的伤心难过，但是唐棠猜测她心里一定不好受，便小声劝说：“万夫人，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和衡将军都还那么年轻，孩子一定还会再有的，你别怕。”/p
话音刚落，唐棠就有种给自己几个耳光的冲动！/p
不会说话不要说就是，硬是抢着说做甚！这些话语分明就不是在安慰一个可怜的母亲，反倒像是往人家心上捅刀子！/p
唐棠心中的惭愧又多了几分：“我不是很会说话……”/p
万冰玉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都是实话，多说些能够让人认清楚现状的实话，其实也很不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