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发髻高挽,头上只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着,眉眼高挑,不苟言笑时就显出一股凌厉之势。/p
身上还披着一件墨绿色的斗篷,周身包的严严实实的,两侧还有丫鬟提着暖炉,只是那莹白如玉的面容上却不见半分暖色,显然是一个畏冷的。/p
那婆子见到人,慌忙跪下,“大小姐。”/p
“怎么耽误了那么久?”那人看了朝露那边一眼,更准确的说,是看着朝露怀里的白既,不过却没有就刚才的话头问罪,而是问起了旁的。/p
白既的身体显然在那人看过来的时候抖了抖,一双手小心的箍上了朝露的脖子,不过那婆子显然是松了口气的样子。/p
她有些为难的说道,“小少爷太闹腾,又固执,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又不敢真的动手怕伤了他,也就耽误到现在了。”言外之意就是根本就不关她的事,而是那个小子不懂事。/p
朝露看着颠倒黑白的婆子,瞬间火气就上来了,刚才生拉硬拽的人是谁,把人扔到地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下人身份,还说白既闹腾,被摔疼了也只是抿嘴掉了两颗泪!/p
朝露正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那人动了,眼睛就像一方冷泉,看着白既的眼神没有半分温暖,“我今日带你出来的时候怎么与你说的?”/p
白既的身体抖了抖,松开朝露跳下美人靠,站在那个女人面前,头低低的,声音却不敢低,“要懂规矩。”/p
朝露正在心里心疼白既暗骂那个女人黑白不分的时候,就只听信一个婆子的一面之词,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也忍心责怪下去。/p
就听到她又道:“那嬷嬷说的话,你认吗?”/p
朝露诧异,既然觉得错在白既,为什么又会这么问,朝露不禁看她,不过她眉目一片冷色,到底看不出什么东西。/p
白既不敢看女人,只下意识的往婆子那头看了一眼,见她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缩了一下脑袋,正要像往常一般应了的时候一旁提着暖炉的丫鬟白珠就忍不住的说到,“小少爷,你要是有委屈,尽管与大小姐说就是,她现在是你的娘,肯定会给你做主的!”/p
女人看了丫鬟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倒是一旁还在跪着的婆子汗涔涔的,她敢瞪一个抱来的小子那不过是仗着他好拿捏,可这白珠可不一样,是从小跟着大小姐长大的一等丫头,大小姐待她如同亲妹,要是连她都这么开口了,婆子心中咯噔一下,慢慢的抬头看向一脸冷色的大小姐,难不成她早就知道她背地里磋磨那个野小子?/p
那也不对,大小姐对这些奴大欺主污糟事都是雷霆手段,哪里还会这般惯着养着,当初要不是那个人出了大价钱买通她,而她看着这个小子又是一个胆怯的,她断然不会再大小姐眼皮子底下使这些手段的。/p
虽然心底里还是觉得大小姐不会知道,可那婆子还是禁不住害怕,只希望那小子不要以为白珠开口就是找到了靠山,要时刻记得她的话才好。/p
朝露看着这场怪异的对峙,一时有些不明所以,看着那个大小姐以致她身边的丫鬟都知道白既委屈,那为何不直接做主了,还在这边盘问?还是不是儿子了!/p
朝露在后头偷偷的推了他一把,在他背后写了一个说字。白既诧异的想偏头去看她,却被朝露掰正了脖子。/p
女人看着白既迟迟不肯说话,一时有些失望,按着眉头,就听到她这个便宜儿子终于开口了。/p
“不是这样的。是嬷嬷,经常欺负我,刚才还扔我。”/p
白珠将手里头的暖炉交给身后的丫鬟,一把抱起白既,眉间是掩不住的喜色,“我的小少爷啊,你终于是肯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