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妙犹豫了下,只好小声喊了声:“沈总。”/p
听到这个称呼,沈棠舟眉头微挑,眼神微微不满。/p
顾惟妙与他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p
沈棠舟淡淡瞥了顾惟妙一眼,拿着杂志走向前台,接待经理立刻迎上来,不知道听沈棠舟说了什么,很快转身朝顾惟妙走过来,很客气说:“顾小姐,沈总请您去vip休息室。”/p
顾惟妙朝沈棠舟的背影扫去一眼,犹豫了下,只好抬脚跟了上去。/p
虽然明明知道,她此刻最该做的事,是赶快与白玉麟取得联系,尽快回到公司,而不是与沈棠舟纠缠。/p
可是她的脚却仿佛被下了命令一般,不受控制地追逐沈棠舟的身影。/p
推开休息室的门,顾惟妙还没来得及抬眼打量,一只手臂却横伸过来,硬生生将她拽了过去,被迫抵在门板上。/p
而沈棠舟则一手抵住门板,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即便隔着熨帖的衬衣,顾惟妙也能够感受到沈棠舟胸膛所散发的隐隐炽热。/p
还有那种令她心跳加速的气息。/p
“这里只有你跟我,你还要称呼我‘沈总’吗?”/p
沈棠舟的语气中夹杂着危险的意味,仿佛只要顾惟妙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那他就会一口把顾惟妙吃掉。/p
“刚才在外面,那些人都在看你,我不敢叫你的名字。”顾惟妙小声解释。/p
沈棠舟是高高在上的人,跟沈棠舟相比,她几乎卑微到尘埃里去,又怎么敢当众呼唤沈棠舟的名字?/p
更何况,沈棠舟的未婚妻白蓁蓁,此刻应该还没离开银鼎集团。/p
一想到白蓁蓁,顾惟妙心头宛如被鱼刺扎中,隐隐作痛,鼓起勇气想要推开沈棠舟,奈何沈棠舟的胸膛实在太坚实,她根本推不开。/p
推不开也就算了,可她的手却偏偏还被沈棠舟捉住,紧紧握在手掌中。/p
“你躲什么?”沈棠舟本来气已经消了,可是顾惟妙这副举动,又勾起他心底的火气。/p
听到这种微微不快的语气,顾惟妙瞬间乖顺下来,任凭沈棠舟捏着她的手,脑袋却愈发低下去,眼角隐隐酸疼,泪水仿佛随时都会滴落。/p
沈棠舟的话,对她来说就像咒语,无法摆脱,无法忤逆。/p
可是沈棠舟不明白,每次她站在沈棠舟面前,到底有多么卑微,多么渺小。/p
沈棠舟总是高高在上,被众人簇拥,耀眼得如同天上的太阳,而她却只是无数渴求阳光的草木中,最卑微的那一株。/p
想要拥抱太阳,却无论如何都难以企及。/p
这种无法言说的艰涩滋味,像沈棠舟这种人永远都体会不到。/p
“你要哭了吗?”沈棠舟敏锐地发现顾惟妙泛红的眼角,被吓了一跳,连语气也不由变得柔和起来。/p
他刚才只是因为顾惟妙没有叫他的名字,所以才觉得生气,也许是因为态度太强硬了,所以把顾惟妙吓到了。/p
沈棠舟心中不由暗暗自责。/p
生气归生气,那也不应该把顾惟妙惹哭,自己刚才实在太过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