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停滞了，但确实没有。/p
贾雯雯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大胆承认，要么装傻不懂，不论她选了哪一种，姜月繁能怎么对付她呢？/p
杀是不可能的，姜月繁甚至没有下定决心讨厌她。/p
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不无道理。/p
贾雯雯看了她好一会儿，嗓子像被堵住了，又渐渐恢复。/p
她开口，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姐姐你知道的，父亲很不喜欢我。”/p
“他重儿轻女，重嫡轻庶，偏偏我最倒霉，这两样都占了，你说，我该如何在连下人都可以欺辱我的地方生存？”/p
她似乎不需要回复，伤神的自顾自道:“如果我没用，父亲会毫不犹豫赶我走，甚至杀了我，若结果不论怎样都是坏的，他为何要生下我？”/p
生而不养，父母之罪；养而不教，父母之祸。/p
“可再怎么说他始终是我的父亲，我无法割舍……”/p
她默默垂泪，看起来分外可怜。/p
姜月繁在知道她陷害自己的情况下，还能做到不讨厌她，正是因为她经历凄惨，楚楚可怜。/p
如今听她亲口说出遭遇，心里的怜悯却渐渐消了。/p
“无法割舍，所以尽全力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是值得他信任骄傲的女儿？”/p
贾雯雯看了她一眼，因为她的理解而露出一个惨笑:“姐姐，我真的毫无选择，今后不论我做了什么，都是父亲希望我做的……”/p
“毫无选择？”姜月繁喃喃低语，像是不明白:“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而育养，断头可还；不生而养，永世难忘，你当真没得选择？”/p
贾雯雯一下怔住了，看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悲苦的神色都凝在了脸上。/p
只生不养的父母恩，只需要削断手指就可以偿还了；生下来还把你抚养长大的，唯有断头方可偿还；养母养父，大恩此世已经无法报答，只有用永世来报答。/p
削断一根手指，难道比杀了别人，让别人永远消失在世间还要难吗？/p
“你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因为是父亲希望你做的？他教你诬陷，教你欺骗，还是叫你杀人了？这些都是他亲口叫你做的？”/p
“不是！”贾雯雯猛地推开她，摇着头往后退。/p
她脚扭伤略有些严重，后退了一步直接疼得摔倒在地上，“不是的……”/p
她满脸惊恐和不相信，重复了一会儿连忙抬头望向姜月繁:“姐姐，你信雯雯，雯雯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我不得不做，不然死的就是我！”/p
“所以我方才说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生而不养，断指可还，你断一根指头脱离贾家，去找些活做养活自己，不比待在贾家要快乐？！”/p
“你说的容易……”/p
“是啊，我说的容易，只因你贪慕虚荣，你不想离开哪里是对父亲还留有期待，分明是他礼部尚书的职位能给你带来荣誉，在我看来外面的乞丐都要比你干净的多！”/p
“住嘴，你住嘴！”/p
贾雯雯开始大哭，眼里却闪着凶光。/p
“你说乞丐比我干净，那叫你去做乞丐，你可愿意？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们这些人都只会嘴上说说，虚伪至极！”/p
“所以你还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姜月繁一声吼打断了她的哭声:“我是叫你去做乞丐吗？我指的是乞丐至少也是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你怎么就不行？你简直无药可救我不想跟你多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