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瘦的老头子样的人坐在囚车里，蓬头垢面的。/p
身上都是被旁边围观者的百姓们扔在身上的臭鸡蛋，烂菜叶子。/p
其中还夹杂着高昂的唾骂声，但是荣嘉瑞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只是低着头。/p
姜月繁在沈寒楼的背上，看的清清楚楚。/p
她不由得感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肃州太守啊，看起来不像啊。”/p
沈寒楼听到了，回问道：“怎么不像了，难道你还会看面相不成？”/p
姜月繁摇了摇头。/p
“倒也不是，但是这种罪大恶极的贪官不都应该是满身油水，大腹便便的吗？这老头子也太瘦了些。”/p
都这么老了，还惦记着做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害了这么多百姓，他自己又能从中捞到多少钱呢？/p
姜月繁不是很明白这种人的心理。/p
这么一把年纪了，就算是捞到再多钱又如何，还有命花吗？/p
沈寒楼嗤了一声：“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p
荣嘉瑞坐在囚车里，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囚衣，木然的盯着囚车上被投掷进来的菜叶子，眼神没有一丝变化。/p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姜月繁看着荣嘉瑞这么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唏嘘不已。/p
“自作孽不可活，做下这种事情，必死无疑了。”/p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进京这一趟是必死的，荣嘉瑞这样子倒是也能理解了。/p
秋云死的时候，姜月繁心里还有点可惜。/p
面对荣嘉瑞现在这副可怜的样子，姜月繁是一点同情都没有。/p
正在姜月繁鄙夷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荣嘉瑞忽然之间抬起了头。/p
喧闹的人群之中，姜月繁站在最高的地方，因此也和荣嘉瑞来了一个四目相对。/p
虽然隔着这么老远的距离，对方的神情根本就看不真切，但是姜月繁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汗毛竖起的感觉。/p
被荣嘉瑞这么盯了一眼，姜月繁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p
“荣嘉瑞这眼神真是太吓人了。”/p
姜月繁感觉自己被他盯着看的那一刹那，就好像是在被一个死人盯着一样。/p
“主播别害怕，隔着那么远呢，他也不能跑出来。”/p
“将死之人，不用理他就是了。”/p
姜月繁点点头。/p
和直播间的观众们插科打诨的聊了几句，姜月繁才感觉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缓解了不少。/p
沈寒楼的背很宽厚，背着姜月繁站了这么久还是稳稳的。/p
被荣嘉瑞这么一瞅，姜月繁看热闹的心情也没了。/p
她拍了拍沈寒楼的肩膀：“放我下来吧。”/p
沈寒楼脸一抬：“不看了？”/p
姜月繁摇了摇头。/p
沈寒楼这时候才发现姜月繁的脸色好像是有点不对劲。/p
把姜月繁从背上放下来之后，沈寒楼伸手抓住姜月繁的手臂，帮她把了个脉。/p
“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着凉了？”/p
姜月繁默然无语的摇了摇头。/p
押送荣嘉瑞的车队已经远去，姜月繁看着被拉走的囚车还伴随着一声声的咒骂，忽然之间就没了兴致。/p
柳如烟看着姜月繁从沈寒楼的背上下来之后，才敢靠过来。/p
“沈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p
明明刚才的时候还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现在整个人都已经蔫哒哒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