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盒子被打开了，当着所有人的面，里面呈现出来的是一份泛黄的文件，带着火烧过的痕迹，还有一卷老式的录像带。/p
把这些东西取出来，最下面就是一张东南地质大学的信笺，上面写着“不能忘”三个字。/p
其中一个亲戚，长手一伸，就从森少手里抽走了那泛黄的文件，然后眯眯眼看了看，又丢了回来：“给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了。我们也要尊重死者意愿吧。要是没什么时，我们亲属就安排火化了。他就是他爸死了，看着没人照顾他，自己想不开就跳楼跟着去了。有什么来查的。”/p
这变脸够快的，刚才不是他叫嚣着，非要让大家都看看，房产证的话，绝对不能让我们带走吗？/p
那边的侦查也已经结束了，说是房间里，椅子窗台都有死者身上衣服的纤维，应该是他自己爬上去，翻出去的。确定是自杀。/p
我和森少就拿着那小铁盒，离开了这座校园，直接在学校旁边的一家便捷酒店就住下了。/p
我在酒店旁的文具店里，买了一本笔记本和笔，把陶美推到森少面前：“汤老教授的文件，你还能记住多少？都写下来。”/p
森少也不计较我的态度，就这么坐在酒店的小桌子前，一点点写下刚才看到的文件内容。/p
我则点了外卖，奶茶，辣鸭脚，小蛋糕等等，今晚上估计是要通宵了。小小的酒店房间里，温暖的灯光下，抬头就能看到他，两人都安静着，却也总觉得，这样挺好的。/p
我对着手机，把那份被烧了一半的文件给翻译了出来。英文的文件，有一句没半句的，连猜带蒙，一个小时后，总算是处理出来了。/p
那就是当初的清洗计划的文件，上次只是听说，这次算是见到真的了。这份文件同样有着被烧过的痕迹，看来在出事后，他们试图烧毁一切证据的时候，汤老还是想不过，把还没烧完的这半张抢救了出来。/p
翻译出来的内容并不多，但是能看到明南市龙屯村勘探队几个字。第一条就是对山洞进行爆破，封锁整个地下水出入口。相关文件全部烧毁，项目仪器样本......后面的被烧了。/p
文件没有看到文件头，也没有看到落款，但是还能看到右上角盖着的一个中文的机密两个字的大红章。/p
森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身旁，看着我把那文件翻译出来了。“没什么进展？”/p
“嗯，”我应着，“基本上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事情。要是汤老还活着，肯跟我们讲讲当初的事情的话，说不定我们就能知道这个清洗计划的母后情况了。现在，我们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小队，他们接到了机密任务，去龙屯村炸了山洞，烧毁所有涉及的文件，监控涉事人员，寻找并销毁流散的样本。但是没有指名是谁发的文件，谁签署下达的命令。如果说，你爷爷也是被清洗计划清洗掉的一个高层的话，那签文件的高层又是谁？如果说你爷爷就是签这个文件的高层的话，那他为什么还会被黄平安引到双溪林场里去？要是知道这些的话，我们也你那个推断出，现在还在执行清洗计划的人是谁了。要知道，这社会，没人出钱，好端端的，谁会去帮忙全国跑的杀人？他们吃饭坐车都要钱吧。没人资助，什么也做不了。只要找到这个还在出钱的人，才有可能让整个项目停止下来。”/p
森少把笔记本往我面前一摆，我惊讶地看着那足足三张纸的内容。就那么短短的时间里，他把汤老的档案记下了这么多？“你脑子怎么长的？怎么记得这么多？”/p
我细细看着他的那些记录，挑了支红笔，在那笔迹上圈出几个重要的信息。他记忆的重点，就是最后那次带队考察的活动。地点是明南市，小组成员，全都记下了名字。我们这算的得到了一份明确的名单了。/p
“档案里只有他们这次考察活动去之前的计划，之后的内容的一点也没有。我当时翻了另外的考察活动。有是有计划，有论文，有相片的，只有这个，有个开头，中间结局都没有。出事了，回来的人只有四个。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是哪四个人回来了。没有回来的人是死了，还是去了哪。这失踪的一部分，是否跟庄宜市老监狱有关，这些要去调查。”森少拿起了那盒录像带，“回明南，找机器看看这录像带，一定会被我们惊喜的。”/p
我也看到了盒子底部的“不能忘”三个字的纸条。“你说，汤老明明写下不能忘，他为什么就不公布这些事情呢？”/p
“他们这样的人，签了保密协议的话，就一定会保密。”/p
“只是他自己忘不了那些事，忘不了那些跟着他去，却回不来的人。”我拿起那张字条，翻了个面，本以为背面不会有字了，但是翻过来才看到，背面是一行很轻的铅笔字，上面写着“能闻到香味的，都不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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