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我很讨厌你被别人的味道污染的感觉。你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p
黑米酱是在最后一个挪过来的人。他低声发表着意见：“这就在无头尸体旁，你们能不要撒狗粮吗？”/p
我试图推开他，但是他没有放手，而是不轻不重地在我脖子上留下一个压印，还用舌头那啥了一下，才稍稍松开了我。/p
老宋已经在在研究尸体来了。他是用一根树枝，扒拉一下头颅，再打着光，仔细看了好一会，才说道：“这尸体要是能运到我们专业的解剖室的话，那小蛇就逃不掉。可惜了。你们说，那蛇是怎么让尸体走起来的。真要来个理论分析，那就是小蛇在他头颅里，刺激脑电波。尸体的脊柱还是完好的，生物电波发出信号，让他爬回来挖坑，寻找低温环境生存下去。这种现象，也只有昆虫和铁线虫之间才会出现。这要是在人类里形成疫情爆发的话，估计......”/p
“铁线虫？！那个韩国电影？”黑米酱反应有点慢了。他是一直躲在我和森少身后，都没往这边坑里瞟过一眼呢。/p
“这种蛇卵孵化的条件很严苛，所以不会爆发的。只是好几起类似事件，在不同地区，不同时间段发生。让人们没办法把事件连起来分析。这些事情的真相，就被掩埋下来了。现在，我们来了。我们把尸体挖出来了。”/p
老宋丢开手里的树枝：“找不到那蛇，就是没有直接证据。什么用也没有。”他指着坑里的头颅说，“我们这要是去报警，就说有条蛇控制了这尸体爬起来挖坑。谁会信？唉！”/p
黑米酱说着：“要不，我们把这下面的泥都挖开，找找那条蛇？”/p
我看向了黑米酱：“没用！那条蛇活不下去的。我们的资料里，那种蛇一直生活在尸液中，对温度湿度要求严苛。它这么跑了，估计在这土坡里，也活不了多久了。挖出一大堆冬眠的蛇来，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条小红蛇。”/p
我们几个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害怕，再到后来的理性分析，而森少似乎是我们这群人的异类。他从追上山坡开始，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害怕，他是头脑清晰的，阻止了尸体的举动。而王军地这个被我们忽略了好一阵的教授，却还是跪在地上，用哭泣地声音说着：“大哥，对不起，大哥。”/p
周景森一直拥着我，释放他的味道，拢住我。而其他人似乎都不在他的领地范围内。就是现在，他注意到了王军地，却还是没有放开我，只是用眼神示意着老宋过去看看王教授。/p
老宋拍拍手，回到王教授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喊着：“王教授？老哥？哎哟，你一个教授还跟封建迷信了。这个就是被一种小红蛇控制了。可惜我们没抓到啊。抓到了能震惊生物界了不可。行了，别喊着。你大哥也听不到。都成那样了。”/p
王教授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反正现在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在他心里，就是他大哥带着怨恨活过来了。/p
我推了推周景森，低声说着：“我想拍几张相片。”/p
森少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用目光询问着我是什么意思。我继续说着：“之前老盘给我们打的那个电话，说他接到的来自元宵的快递。要是我奶奶，那另一个元宵还活着的话，说不定，像看看我亲爷爷的大结局。”/p
“刚才天还亮着的时候不拍，现在怎么拍？等着吧。明天一早拍。那小蛇不会再过来了。他活不久了。”/p
“脱离尸体，温度湿度变化后，它们存活的时间很短。”/p
“嗯，你注意闻。它的味道已经消失了。”/p
原来它最后释放的那个香味，就是它的所有存活了。可惜它还是死在了这个小山坡的某个小洞里。我们就连尸体也找不出来了。/p
我们五人当然不会在山坡上守着那具尸体过夜了。大家有序下山，回到车子上。篝火被点燃了，车子里还放着不少的水和食物。凑活着总能吃个饱。只是森少不再像之前那样，跟老宋他们几个老男人在一起，而是就这么守着我，甚至回到车子上，也打了空调，拥着我，靠着我，鼻尖总是蹭着我的脖子，呼吸着，我的味道。黑米酱是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只能下了车，坐在篝火边，开始他的直播。他粉丝本来就多，瞎扯几句，说说跟朋友出来玩的。，太无聊了，准备通宵直播手游。那礼物就是刷刷刷的就上来了。/p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五个人都蜷在车子里保暖着。这地方，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黑米酱是确实叫不起来了。就连殡仪馆的人过来了，他都没有醒来。森少也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没有再一直缠着我。他做事的时候，特别认真特别帅。最最特别的是，他还真的迎合了我的恶趣味。给我亲爷爷最后的模样，拍了好几张照。这一切，都是他和老宋还有王教授去做的。/p
在签字的时候，王教授还看了我这边几眼，也许是想询问，我要不要尽一下当孙女的最后一点义务。不过我是连车子都没下，就看着他们把裹尸袋抬上车了。/p
王教授签了字，上了车，他喝着水对我说着：“我大哥，唉，你爷爷，就这么，烧了。之后，就，哪里风景优美的，就把骨灰撒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