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树赶紧回到了屋子里,进门的时候,我看到我们的门缝和墙角全是湿气。/p
“陈树。”我赶紧喊住陈树。/p
其实不只是门口,我们后来沿途走过去,天花板的横梁和里面的墙壁都是如此。/p
一夜之间,甚至有的地方竟然出现了霉斑。/p
“看来人皮的隐藏失效了,他应该就在我们附近,不会很远。”陈树马上拉着我进了屋子,点了一盏灯在客厅中间。/p
“什么意思?”我看着这盏灯,虽然光照度非常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感觉非常温暖。/p
“人皮藏阴其实非常恐怖,一点也不像人,人皮隐藏自己不是靠蒙蔽肉眼,而是心眼,心眼看不到,我们就会对一切视而不见,即使天眼通也毫无察觉,更不用说它种种不合理之处。”/p
陈树拿出一本古籍,上下打量这个屋子的四方。/p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心眼看清了,一切奇怪之处就暴露得清清楚楚?”我难得这次竟然听懂了,其实这个说法和唯心主义差不多。/p
“没错,听着。”/p
陈树翻开古籍,将一个血红的符印放在我面前。/p
“今晚我们主要就是靠蜡童子和这个了。”/p
“这个符号是什么玩意?”/p
我自然对这些一窍不通。/p
“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敕令,今晚我们点着蜡童子,蜡童子虽然是偏门了点的法器,但是胜在效用强,它会引附近十方邪祟之物的阴气,让他们好像群蜂采蜜一样出来,到时候那个抢亲的邪灵出现,我就用敕令收复他。”/p
陈树认真地解释了一遍。/p
“就这么简单?”/p
我原以为会是长篇大论,没想到几句话就说完了。/p
“其实里面还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和细节,但是说了你也不懂,我已经将基本上的轮廓和你能理解的部分解释清楚了。”/p
陈树的语气好像在和一个小学生说话一样,搞得我有点无奈。/p
“行吧,那需要注意的地方在哪?”/p
我没好气地说。/p
“其实主要需要计划的地方就是,这个敕令要画得和祖师爷一模一样,作法的时候才会有效果,一丝偏差效力都会大减,只要这个图案被撕毁、添了一笔,马上就会无效。”/p
“所以你画完,我还要守住它?这也太难了吧,别的不说,一桶墨水淋下来,我和它都一起全黑啦!你不能多画几张的吗?”/p
我马上吐槽,为啥每次分给我的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工作。/p
“当然可以多画几张,但是时间来不及啊,我得慢慢临摹,哪有这么容易啊?你以为复制啊!”/p
陈树大声地说。/p
“可是你这个计划也太多漏洞和风险了吧,我们只有两个人,又要看着蜡童子有没有警告,又要看这个符号,你还说这个符号很容易就拉胯,地狱级难度啊。”/p
我两手一摊。/p
“没办法,受限于当前的条件和资源,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虽然计划的执行是很困难,但是我们只要有勇气和耐心,我相信我们可以的。”/p
陈树马上做了一番思想教育和战前鼓舞。/p
可他的话却突然激起了我的灵光,我突然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奸笑。/p
“你干嘛,又想到什么馊主意了?”/p
“如果让我来做主的话,这个计划可以变得非常简单可靠。”/p
我自信地昂起头,看着陈树这个看古籍比看电脑还要多的老旧派驱魔道士。/p
陈树看着我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计划现在实在太烂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最终还是妥协了。/p
我马上翻身当主人,一扫以往什么事我都要跟在屁股后面的实习生姿态。/p
“好了,那我们重头说一次,首先点着蜡童子,其实就是信号塔嘛对不对?打开了这个信号塔之后,四周围一切邪灵都会被这种放大的信号所吸引,我可以这样理解吗?”/p
我看着陈树。/p
陈树听我用科学精神解释邪祟之物,听得他有点懵,样子就像我听他说话的时候一样,半晌了他才点了点头。/p
“很好,那也就是说,魂魄应该是一种类似电磁频段的东西,在接收到和自己近似的信号的时候,它们就会无差别被吸引过来。”/p
我飞快地用民科一般的知识理解着复杂的邪祟世界,竟然一时之间也能勉强说得通。/p
当然了,陈树听得也是越来越目瞪口呆。/p
“但是门口有信号阻碍物,你放了七层风铃对不对,而后面的餐厅就是琉璃灯,我已经知道它们不能随便穿墙,而是要有阴风吹进来,我们留一个风口在这里。”/p
我指着通往二楼的陡峭楼梯,这道楼梯直通上去正对着有一个小窗户。/p
“为什么要留一个?”陈树被带进了我的节奏,智商马上不在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