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吴梅人在家里,家里人似乎都躲起来了:老公总是跑到外面做事情去,婆婆常借故去喂猪泡在外面,两个女儿跑到外公外婆家去了,现在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吴梅人一个人,已经没人能让她发泄郁闷和痛苦的了。”
了悟大师这时插话说:“实际上,发泄郁闷和痛苦,并不仅仅只有骂人打人,其他的方式还有很多,比如找人聊聊天、说说话、诉诉苦,也一样可以分解心中的郁闷与痛苦。”
芭岭和醉禅子道长、方丈大师,都点点头,以示同意和尊重。
芭岭继续说:
“但是,现在家里经常没有人,所以吴梅人就想走出家门,到村里面去走一走。山坳村虽然不大,但毕竟有几十户人家,走一遍,还是能消磨去不少时光的。然而害喜越来越严重的吴梅人,实际上走不了几步就会恶心呕吐的,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很痛苦。
村人见了,都投以同情的目光,特别是那些家里或自个有过害喜经历的人,更加同情吴梅人,见到吴梅人不但主动打招呼,而且还积极与以安慰,说什么:‘忍一时痛苦,生个儿子光宗耀祖’、‘害喜害喜,忍得苦、得千嬉!’等等的。这样的话虽然没有什么营养,但是对于害喜带来的痛苦,多少有点麻醉作用。
吴梅人似乎也有点发狠了,她本来也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什么时候需要人们的同情和安慰了?!惹在平时,全村没有一个人敢那么随意地同情和安慰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么廉价的同情和安慰,现在的吴梅人听了,心里却有点觉得挺受用的。吴梅人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怎么怀孕一下,自己就成了这样子了!’
然而,在平时看来,山坳村走那么一圈,是一件很简单而轻易的事情,如今却是这么地困难,没走几步,人就摊了。没呕几下,再怎么干净的身子都脏了,还好有狗狗及时舔食,要不然自己都会恶心的。
经过这么久的害喜,吴梅人发现自己好像对许多事情,原来是零容忍的,现在好像容忍度宽了许多。也许这就是成长了?还是老了呢?以前吴梅人对形象问题绝对是零容忍的,现在似乎没有能力维护形象了。所以也就慢慢的觉得:‘以前被自己所零容忍的事,是不是也有其无法维护的理由呢?’
想到这一点,吴梅人有点觉得自己好可怕,怎么对自己不去维护形象,找理由了呢?!”
醉禅子想了想插话说:“也许人在特定的阶段,都会有其特定阶段的价值观?而这种价值观,不同阶段的人能够理解,却无法接受!将来进到另一个阶段的时候,对同样的事,尽管也能理解而不能接受呢?!”
芭岭好像挺喜欢醉禅子道长说的这段话!了悟大师和方丈大师也满意地点点头。至于和尚们和游客们是否听进去了,就不好说了。
芭岭接着说:
“醉禅子道长说得是!但是,尽管我老婆吴梅人可以有许多的胡思乱想,但现实是必需面对的。二三月下来,吴梅人因为害喜,带来的恶心呕吐,到处污砕、狗狗舔吃,这场面,还是让人看了恶心受不了,大多村人见到吴梅人还是远远的就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