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话你也信？”陈晓琴说她妈道。/p
“里头黑咕隆咚的啥也没有哇。”兰兰的姥娘说。/p
“神出鬼没嘛，我说世上神鬼莫测，鬼使神差，好多父老乡亲还不信，这次信了吧？有事多来问问神，看看香，能少走好多冤枉路，找到捷径一步登山！”/p
那些讨厌迷信的人就撅撅嘴走了。/p
“你是所谓神汉，那你自己怎么没算出你外孙女在树洞里？哼！”有人边走边冷哼。/p
陈晓琴把女儿扯回家去，继续质问：“那一个胳膊粗细的树洞，你能钻进去？再不说实话，我把你的脸蛋子拧烂了！惯着你吃，惯着你喝，不能惯着你撒谎！”/p
“我没撒谎！我就是进那树洞里玩了，那里头的房子可大可大了，比我姥爷家这房子还要大许多倍呢！”/p
陈晓琴伸了手就要去拧。/p
陈金考阻止了，说：“从前我看过一本《山西民间文学》，那里头就有一个故事，一个人从一个树洞进了一个空间，里头的情景精彩极了。”/p
“民间文学都是假的，以讹传讹的传说而已，或者是无聊有才的文人杜撰罢了。比如西游记，石头记，聊斋，还有陶渊明写的桃花源记，你能说那里头写的事情是真的吗？”/p
“有一个事据说是真的。大赵庄从前有个老坟场，路人常常能看到石桌石凳摆在那儿，看到有人在那儿喝酒吃菜。等闭上眼再睁开，啥也没有！”陈金考说。/p
“我反正不信！”陈晓琴使倔道。做为一个大本学历的知识分子，一个有公务员身份的人，她不相信封建迷信，讨厌父亲装神弄鬼，要不是离婚后没处去，才不到这成天价烧香磕头的娘家来住呢。/p
可气的是，兰兰去上学后，语言课上老师让大家讲故事，兰兰竟然讲了她的奇遇，绘声绘色的，老师把视频发给了陈晓琴，有的学生家长在群里评论说：“陈金考的外孙女很她姥爷好像！”/p
“哪儿像？”/p
“撒谎一套儿一套儿的，眼都不眨巴一下子的，比说真话还显真！”/p
陈晓琴就气得天天不搭理女儿。/p
但放学后她出去玩时，她还是关注着她的安全。/p
下个星期六，女儿写完作业出去玩，她拿着个手机跟在后面，边看手机边看孩子，不时地抬头瞅一眼女儿。/p
有篇朋友圈里的文章有深度。她低头多看了几眼，一抬头，女儿又不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