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章威和白存孝他们解决了那些和他们一直作对的东波斯行省的塞尔柱人，暂时稳住了局势。/p
在东波斯的群山之间，那些塞尔柱人在罗斯骑兵和美女们的追击下，他们总是仓皇北顾。/p
这些人不再志得意满，他们以前对于那些波斯人是耀武扬威的存在。/p
现在这些人却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他们知道在大唐的骑兵面前，以为残忍而著名的塞尔柱骑兵们，不过是一盘菜而已。/p
事实上，唐昭宗已经放弃了保护那些塞尔柱人，他将主要精力用来维护那些拜火教徒了。/p
现在，唐昭宗手下只有一支规模很小的金吾卫骑兵。/p
他手上的温暖依然能够递到我的心底，即使我已如此身心俱疲。/p
“皇上放心。”/p
他深深望我一眼，终于不再说什么，转身进入了玉辇。/p
肩伤令我不能骑马，乘车回到京城时暮色已经四合。/p
刘晔带领几个家人正在门口等候，说是嬷嬷一定要等我一起用膳。/p
我要刘晔先随我至敞乐轩，处理了肩伤，换下了血污的衣裳。/p
“不必对老夫人提起。”我叮嘱一时慌了手脚的刘清。我不想让嬷嬷又为我担心。/p
慕华堂灯火通明，嬷嬷果然在等我。/p
她殷殷望我的眼光永远令我觉得歉然。/p
常年耽于国事，我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此次皇上出巡由我代为摄政，三日后我必入宫理事，三月内不能回府。此事我还不知要如何开口。/p
我心思芜杂地吃着晚饭，忽听嬷嬷问道，还能在府里待几日？/p
我一怔，随即明白在她的面前我永远无法不形于色。/p
“要搬进宫里是吗？明天我就给你收拾东西。”/p
“不急，”我笑说，“还有三天。”/p
嬷嬷应了一声，终于叹息出声，/p
“宫里的人究竟不如自家人知道冷暖，你自己要知道当心。”/p
我唯唯答应，知道她终究放心不下。/p
我一生独欠皇上和她。我只希望有一天当皇上不再需要我，我可以陪她静养天年。然而我不知道这一天还有多远。/p
当晚在书房我提审了那名刺客。/p
一日不见，他已憔悴不少，眸光暗淡。/p
我知道当他看见我依旧活着，已经开始为谁忧心。/p
“你放心，”我说，“她很好。”/p
他眼中波光一闪，抬起头来。/p
“她没有杀我，是为了救你。我答应她后天会放你出府。”/p
“为什么？”他终于说话，“你明知道我们仍会杀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p
他的声音澄澈轻和，仿佛正跟人说云淡风清，荏苒在衣。入耳才惊觉得熟悉，仿佛在他开口前我就已知道他该是怎样的声音。/p
“答应过的事我自然会做，何况，你们也未必能够杀我。”/p
他低头望着烛火，沉默不语。烛影在他眼中幻动，谜样光华。/p
这一瞬间他让我似曾相识到有霎那的失神。/p
我终于脱口而出，“你是谁？”/p
他凝视我，语气忽然变得凝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