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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钟,过来说这具白骨。”

“来了!”钟学儒拍着手过来,开口第一句:“知道这人死的有多惨吗?比起韩经文来有过之、无不及。韩经文被集中殴打躯干而死,有点像古代的杖刑。杖刑虽然听起来没那么可怕,其实所受痛苦和剐刑差不多。而这具白骨――”

“生前就被剐过肉。”

老曾表情一变,李瓒挑眉,两人都流露出惊讶:“都是虐-杀?”

“差不多。”钟学儒指着白骨拼凑起来的指骨和小腿腿骨,让他们凑过来仔细看:“十根手指的指骨和两条小腿腿骨都被砍断,切面不怎么平滑,应该是用砍骨刀这样――”他比划着动作,手掌成刀猛地落下:“一刀下去卡住了,拔-出来继续砍,边砍边磨,四五下就能完全砍断。过程有多痛,你们能想象。”

老曾打了个激灵:“描述别太清晰,我不想想象。”感觉小腿隐隐作痛。

钟学儒耸肩,并不打算就此改掉他吓唬人的恶趣味,继续说道:“除了指骨和腿骨,大腿骨和手骨处出现刮痕,我猜测死者生前被剐肉、剐到了骨头。”

老曾:“这死法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李瓒:“一个月前把电话打来分局说要自首的陌生来电人,他描述自己20岁时杀过一个人,死法跟这具白骨的死法基本一样。他当时说‘雨天’、‘四周围很静’,案发现场是被废弃的碾米厂,四周围确实人烟罕至。”顿了顿,他问:“死亡时间是多久?”

钟学儒:“由于尸体完全白骨化,又采集了命案现场的土壤比对湿度和空气水分,比对过后,只能大概推测死亡时间是三四年前。痕检在碾米厂房里搜寻到一些纤维布料,经过测验已经出来结果,那是三年前流行的夏季款,所以死亡时间具体到三年前的5月-10月之间。”

老曾:“还真杀了人,不是骚扰电话!这两桩案件都是虐杀、命案现场距离那么近,有没有可能存在一定的联系?”

钟学儒:“木屋和碾米厂房都是案发现场,按理来说,如果是同一个凶手干的,那他应该到碾米厂房杀人才对。碾米厂房比木屋更隐蔽,而木屋存放农具,当地稻田农主还在使用木屋,很容易就被发现尸体。而且两桩命案除了虐杀和地点相近之外,作案手法上没有其他共同点。”

老曾:“但是太巧了。”

“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李瓒:“老钟,把这具白骨的基本资料记录发给我一份,也给技侦那边发一份,让他们做个颅面复原。”

钟学儒:“晚点整理齐全就送过去。”

李瓒:“行。”

他们这边在忙,陈婕和季成岭那边也没闲下来,一大早出去调查韩经文的社交圈,顶着大太阳忙得一口水没喝,回来后嘴唇都出现死皮了。

陈婕哑着声说话:“铛铛同志,劳烦您给我倒杯凉白开,我现在嗓子跟吞了火炭似的,感觉再说多几句话,嗓子里能冒出白烟来。”

王给他俩都倒了一大杯凉水,然后坐回位置,用宽大的电脑屏挡住脸,声音从电脑后面传来:“顺利吗?”

陈婕和季成岭都在喝水,等喝完了,杯子一放下就有其他刑警过来帮忙添水。两人喝水时没注意,喝完了才发现周围都站满了人,一个个假装没事干实则掩不住好奇,巴巴的等他俩开口。

陈婕端起杯子,季成岭掏出手机,刑警同志们忍不住说话:“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别卖关子。赶紧说这趟出去有什么收获?”

陈婕没忍住笑,问季成岭:“你说还是我说?”

季成岭:“你说吧。”

陈婕咳嗽几声就说话:“我们先去查韩经文的亲朋好友,之后再去他考研的学校和工作的教育机构调查校友和同事关系。韩经文的家庭关系挺简单,他是长子,家里还有个一岁半的小妹妹。韩经文的父母是中产阶级,开放二胎的消息传出来后,他们就开始备孕,去年生下女儿。”

一个刑警同事问:“韩经文二十八了吧,他父母怎么也该有五十岁。这五十岁的人了还拼命生二胎,他们是对自家大号有多不满意才冒着高龄产妇的危险急着练小号?”

“就是非常不满意!”陈婕猛地拍掌:“韩经文和他父母的关系很冷淡。我们把韩经文被害的消息带到,他父母虽然流露出悲伤,但是没有大悲大恸,还留有冷静的情绪,礼貌回答我们的问话。”

“我们询问过韩经文的邻居和朋友才知道他和父母已经好几年不走动了,有一次他们还看到韩经文穿着睡衣被家里赶出去,模样很狼狈。”

同事们问:“他们关系怎么那么差?”

陈婕:“具体原因问不出来,我们也觉得奇怪,韩经文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脑子聪明学历高,性格开朗很会来事,自我管理意识也很强,没道理他父母不喜欢他。”

一名女警猜测:“会不会韩经文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他们确实是亲子关系。”陈婕摊手:“所以才奇怪。”

她说得口干舌燥就让季成岭接着话茬继续说下去,季成岭:“韩经文和家庭关系虽然冷淡,但是他的社交圈很广泛。他和同学、同事关系处得很好,也有固定爱好的同圈子好友,比如健身、户外野骑等圈子,没跟人结仇。偶尔有些矛盾,韩经文都能很快解决,他擅长处理人际交往的各种关系。”

“亲朋好友的社交圈调查结束,排除深切仇恨和利益纠葛,剩下情感方面。”季成岭说:“韩经文情感方面有点乱。他两年前有个交往半年的女友,分手后一直单身,但有固定炮-友,还有其他一夜-情的男女――”

“等等!男女?”

“韩经文是个双性恋,平时玩得很开。”

“那很有可能是情杀。”

“情杀没可能死那么惨吧。我感觉是仇杀。”

“因爱生恨。”

刑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主要倾向于情杀,但韩经文被虐杀显然是泄愤多于情爱,不能简单的将其归咎于因爱生恨。

这时刑侦办的电话响了,一个小警察接起电话:“东城区公安分局刑侦办,请问您有什么事?”

话筒里是把经过变声器伪装的声音:“我找陈婕。”

小警察愣了下,抬头冲人群里的陈婕喊:“陈姐,有人找你。”

“谁找我?”陈婕疑惑的起身,拨开人群接过话筒:“喂?”

“陈婕,是我杀了韩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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