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威能,的确令人瞠目结舌,心向往之,但太一君主真身,也只能将众人送到洞阳道域之外,便笑道,“本给你多争取些时间的,但洞阳个孩子脾气,我进不去啦,此后的路,你们自己走罢。”
阮慈离开琅嬛周,乃至洞阳道域时,洞阳道祖亲自将她送出,方才能走得如此顺畅,时洞阳太一的矛盾尚且并不尖锐,而此时阮慈得青华万物,眼看局势对洞阳道祖越发不利,怎能还容许太一君主将更多力量投『射』进自身道域之中?便阮慈,倘若不担心东华剑流落在外,令自身更加被动,恐怕也难以回返道域。倒柳寄子阮容二人,洞阳道祖捏着鼻子也要让他们回返,否则这二人若投靠情祖,对他的害处还要更大。
此中博弈,说来复杂,但当事人心中有一本账,阮慈举手笑道,“大劫时见。”
太一君主微笑道,“你啊,你啊,我定能准时赶上,可阮慈,你的时间却不多啦。”
随他话声,太一君主身形渐淡,阮慈三人的身影也毫无阻碍地没入洞阳道域之中,柳寄子道,“以我遁速,若你们藏入我洞之中,数十年内便可回返琅嬛,慈道友,只怕你成就洞的时机经不远罢?”
他原为道祖化身,眼界自然不,对阮慈的情形倒捉『摸』得十分准确,阮慈道,“容姐入内倒可以,但我要编织功德锦帛,此物乃道祖馈赠,只怕你的洞承载不起,反而妨碍遁速呢。”
除却刚才被时之道韵包裹之外,她始终在不断织锦,旁人见,自然对她重回青君转世之事深信不疑。倘若真如此,为早日将本源炼化,这些暂且无法炼化的力量便应当尽快排出内景地,而功德道祖所赠锦帛,可而知能容下多少积攒功德,只怕等闲修士一的积累,也难以为其增添一寸织金,阮慈却源源不绝地在其上排布经纬,柳寄子道,“我先试试。”
他先将阮容收入洞之中,试着往阮慈一捏,阮慈巍然不动,柳寄子摇头道,“功德之下,万法不侵,我收不走你,我们行进的速度,便要以你能承受的极限为准,回到琅嬛的时间最快也要数百年。”
虽则琅嬛周在望,但方才众人随太一君主行走,他所见的道祖视角,居高临下却可以看到极其细微之处,此时三人落入道域之中,便知道域宽广,周之间隔着无垠宇宙虚空,倘若未有修感应功法,甚至还会在虚空之中『迷』失方向。好在柳寄子成洞,且方才望见琅嬛方位,此时自有感应,便将速度提到阮慈这元婴修士所能承受的极致,灵炁法力裹挟着她,犹如两枚一大一小的流星一般,在星空中飞驰而去。他们的身影,若映入其余周的夜空之中,也能有么一丝细微的闪光,也因为柳寄子成就洞之后,对宇宙局势,也有一丝极为微弱的影响。
周大劫将至,便洞阳道祖无力再提升大玉周行进的速度,时间也的确极为有限,这次赶路,众人无有太多闲情逸致,柳寄子乃洞,可阮容双修,法力源源不绝,在前方披荆斩棘,为阮慈挡去宇宙罡风,阮慈依附在他气势之中,因法力要分出不少织锦,因此所能承受的速度寻常元婴并无太多差别,数百年间,二人默默无语,大多时间在虚空中飞驰。好在修士定力凡人不,如此枯燥的行走,二人却甘之如饴,柳寄子修为仿佛还更精进些许,阮慈手中的锦帛也有十数丈,环绕臂膀,飘飞若仙,只剩最后一点布料还未织满。
不觉三百余年去,这一次柳寄子遁速忽然稍慢些许,阮慈有所感应,抬头望去,只见远处虚空之中,隐约可见到琅嬛周,只从这般距离望去,便仿似一个小小圆球,从此处飞向琅嬛周,只怕还要数年光景,但漫长的旅程,至此也终于快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