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虚内,阮慈本体暂从修行中分出神来,往凤阜河观望而去,果然到巨量因果之中,似乎有一条细线随着孙亦的话声闪闪发亮,得她投注,那因果也极狡猾,一扭子,又退回虚空中去。在凤阜河那化微微一笑,说了声,“哪里走?”,伸手便向虚空中一捉,那因果眼便要被她捉在手中,躯一扭,却自行焚烧了起来,宁可小小因缘化为虚无,也不愿被阮慈捉到把柄。
此中博弈,金丹修士难以领悟,孙亦只觉得上一轻,仿佛无形间少了什么束缚,却也有些惘然,似乎失去了什么机缘,连忙对阮慈一拱手,阮慈笑道,“你从前道途之中,曾和某人某物结下缘,缘随时机变化,有时会化为你的劫数,或许也能成为你晋升之机,只你在来择选了怎的立场。如今因你向我提起,我要捉拿因果,彼方便主消去了段因果之源,你劫数得脱,但也因此失去了可能的机会,因此既如释重负,又惘然若失。”
众人听闻,也各有领会,都金丹修士,各有历练,也能想到种种可能的发展。孙亦道,“倘若我无有感应,又或不愿打扰剑使,否来某一时刻,我会被人『操』纵,不由己地攻击剑使,便如同魔宗修士转化魔奴那般,从此沦为对方的傀儡?”
阮慈点头道,“或如此,或心中便生出对我不利的念头,又或者反而倾慕起我来。总之百般摆布,便在要紧关头,令你做出符合对方利益的行。倒也未必就与我、与你有损,端背后那人做如何想了。”
孙亦闻言,毫不考虑地道,“如此缘,便损了,也不值得有分毫可惜,我等虽守分随时,却也不为了任何旁人修道,而为了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此人既然我视为棋子,那便我的道敌,来修为到了,少不得要和他论个高低。”
他虽然办事妥帖,平时大方爽朗,但却也傲骨暗藏,阮慈此,暗暗点头,向王真人投去一段思绪,笑道,“此子神念颇佳,竟能感应到洞因果牵,又有决断、知慎重,不怕示弱,向我求助,因此令自己无形中脱去劫数,且还有一副傲骨,我他禀赋运都颇厚实,倒比芃芃、月婴都更值得栽培,原来娴恩师姐一段缘,却应在了她师弟上。”
王真人道,“大浪淘沙,像他处处出众的修士,迟早会崭『露』头角,你不妨多磋磨磋磨,令他多经历些险境。”
阮慈也深以为然,此去比元山,就在上清门左近,若有事,师门转瞬间便可介入,不比海外仙山,外秘境要来得稳妥多了?此时不磨砺弟子,来真格时,些弟子还不纷纷陨落?
一时又想到自己前去恒泽历练时,不知王真人否也以一心情,着自己独斗燕山魔修,甚至那周知墨或许就他有意指引到自己侧也未可知。否则,王真人一念之间,阮慈侧根本不可能出现对她心怀恶意的修士。
思及此,头顶微疼,王真人又敲了她一下,阮慈不免微怒,在崖边小院和王真人那金丹化共推大道的阮慈,忽而便随手拟化灵炁,幻出长剑,和王真人斗了起来,口中说道,“恩师,我们不妨来演练演练剑术罢——”
些浮念,对比元山众人并无影响,众人还顺流而下,并未进入比元山中,还有意顾河中和水妖相斗的秦凤羽。秦凤羽和水妖打得十分惨烈,几日下来,灵炁走到哪里,妖血便凤阜河染红到哪里,甚而有时还能感应到秦凤羽自己的灵机精血一道浮上水。众人便一始艳羡秦凤羽有此因缘的,此时也都畏惧戒慎起来,自忖若换了自己,只怕还真把握不到份机缘。便有师门长辈搭救,不至于真陨落,也要元大伤,道途受阻难免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