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先把衣服穿上。”
陆明深手足无措地给谢晚擦眼泪,谢晚的衣服早在他发疯的时候被撕坏了,他只能取来自己的外袍给谢晚穿上,抱着谢晚回了房间。
陆明深把他放在床上,谢晚用一双水光盈盈的凤眸望着他,似乎在等他解释。
陆明深道:“是因为我功法的缘故,我的功法本来不能破身,我查到一种功法可以破身,但是会滋生心魔,今晚你看到的我,其实是被心魔控制住了,今晚真的对不起,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说着,他执起谢晚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谢晚静默地看着他,忽然道:“我想要你带我走,我不想去太子府。”
陆明深看着他,道:“我不能带你走,我现在控制不住我自己,你去太子府反而比待在我身边能好一些,你身上的伤刚好可以博得太子的同情,而且也让他不能碰你。”
谢晚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心也渐渐冷了下去,蜷起了手,抽了回去,转过身去背对他:“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明深看着躺在床上的侧影,心里知道谢晚此刻可能更需要一个拥抱和亲吻,却掏出两个小药瓶放在他枕边,“这是消肿和去疤的药,我以后可能不能时常来看你,你注意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想办法让太子带你进宫见皇帝。”
说完,转身欲离开,手臂却被拉住,谢晚不知什么时候转过来,眼中水雾朦胧,长睫一眨一眨的,像脆弱支离的蝶翼,很小声地乞求道:“可不可以……不要走?”
陆明深嘴唇动了动,“晚晚,我留在这里可能会对你造成伤害,我……不能留在这里。”
谢晚手指蜷紧,忽然掀开被子下床抱住了他,“我不怕,不要走好不好?”
陆明深抚着他的头发哄他,“可是我怕,你好好睡一觉,等我找到了解决办法就去太子府看你。”说完,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谢晚想说,没关系的,我可以忍受,不要走好不好?哪怕是陪我一个晚上也好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觉到自己被推开,“晚晚,我走了,你要好好的。”然后那个人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谢晚怔怔地望着那个背影,转身回了床上盖上被子,盖着被子他还是感觉到冷,他把身体蜷成一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他的手指揪着被子,想哭眼睛却干干的,他眨了眨眼睛,很涩然。
他躺了没多久,玄七就来敲门,叫他回隔壁的房间。
玄七这一觉睡得很沉,只知道到时间叫谢晚回去,看到谢晚身上不是之前的衣服,好像是主子的衣服,觉得很奇怪,就问他主子是不是来过了。
谢晚没有回答,玄七皱了下眉,叫他等了一会儿,去给他找了一件新的衣服叫他换上。
谢晚将衣服换下来抱在怀里,又拿了陆明深给他的两个小药瓶,浑浑噩噩地走到隔壁,路上玄七想让谢晚把衣服给他,可是谢晚只是抱着衣服不理他,玄七无奈,却也没有硬抢。
外面已经依稀有了晨光,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好像在做什么香甜的美梦。
他实在是不习惯跟一个陌生人睡在一起,于是便走到桌前坐下,将陆明深的衣服铺在桌上趴着,即使这样,他也觉得桌子是凉,凳子是凉的,从脊髓缝里冒出来寒意,整个人冷得发颤。
“美人儿你怎么睡在这里?”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人在说什么,随即整个身子被抱起来放到床上。
萧彻醒来看到身边没人,回想着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心心念念着之前见到的美人。
起来看到不远的桌前依稀有一个人影,走过去一看,原来美人睡在了桌子上,他赶紧把美人抱到床上,他感觉怀里这具身体温度有些异于常人的高,便去探美人的额头,很烫。
他把美人放在床上,穿上外袍出去叫人找大夫,大夫很快过来看了一番,开了几味药,委婉地跟他说病人那处有撕裂,最近几天不能纵欲。
撕裂了?是他昨夜太激烈了吗?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美人为什么要睡在桌子上不跟他一起睡?难道是因为他要得太狠了?
他有些懊恼,这么娇滴滴的美人,他应该好好疼着的,他便拿着钱去跟老鸨说要给美人赎身,他出手阔绰,老鸨收了他的钱,乐不可支。
他把美人放到马车上,带着人走了。
谢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别人的腿上,身下晃动,听到了马蹄声,似乎在一辆马车里。
萧彻看到怀里的美人睁开了眼睛,欣喜地道:“美人儿你醒了?”
谢晚不习惯躺在陌生人的怀里,挣扎着就要起来,萧彻赶紧按住他,“哎哎,你还病着,别乱动。”
“你要带我去哪儿?”谢晚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
萧彻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美人儿本公子帮你赎身了,本公子要带你回家!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本公子一个人了,美人儿你开心吗?”
他病了一场,竟是阴差阳错地让太子带他回府了。
谢晚挣扎着坐起来,“多谢公子了。”
萧彻看着他,大眼睛诚恳又认真:“昨夜是本公子不好,弄疼你让你生病了。”
谢晚似乎看到了从前的陆明深,那个乖乖巧巧,总是跟在他后面的陆明深,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太子的眉眼间好像跟陆明深有些相似之处,他不禁生出了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