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伸手揉了揉脸,老实说,他还是没办法理解,赢勾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做这种事儿?/p
这不符合赢勾的画风,铁憨憨一直属于那种一个人冲向对面五个,还要喊:/p
“快上,我已经把对面五个包围了!”/p
头铁的一塌糊涂的人,/p
怎么会做出这种事?/p
或许,是之前太放心了,所以自己才没有很早地就发现自己心情的变化。/p
只觉得这股子的愤怒,来得有些过于激烈,但他本能地开始给这股子情绪找借口。/p
如果不是老道最后一直拉拽着自己,/p
可能自己现在还没能清醒过来,/p
兴许,/p
等自己进去之后,/p
就是一通杀戮吧,/p
唯有杀戮,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p
然后坐在遍地血腥的地板上,/p
默默地冷静下来,/p
才发现自己的莫名其妙?/p
只是,在老道喊了一声之后,周泽只能暂时抛开心里的其他想法,走向了门口位置。/p
和赢勾的事儿,/p
可以等晚上回床上再慢慢算账,/p
现在既然是白天,/p
自然得做该做的事情。/p
也难怪老道这么惊慌,/p
厨房灶台上,一个中年肥胖女人横躺在那里,胸口插着一把菜刀,菜刀插得很深,而且女人身上,应该曾被砍了很多很多刀,脸上还有一串刀痕。/p
像是一个狗啃的大柿子,炸裂得一塌糊涂。/p
这是农村的老式经典灶台模式,两个大锅,女人的头倒垂在一个锅里,双脚则在另一个锅里。/p
好在,锅里没烧着水,要是都烧上水,两个锅一起沸腾,估计能带着女人的尸体上下一起颤抖起来。/p
若是分别烧着菜,煮着粥,啧啧……/p
嗯?/p
我在想什么东西?/p
周泽微微皱眉,/p
他觉得自己需要去找王轲看看心理问题了,这可能不仅仅是赢勾对自己施加影响的原因,可能还有自己内在本就在开始发生变化的因素。/p
其实,/p
周泽觉得,/p
就算王轲这个心理医生治疗没用,/p
但看看王轲,/p
总能给自己找点正能量的感觉。/p
瞧着,这个发小还在努力微笑地活着,/p
这世上,/p
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p
王轲如果把自己的经历办成一个画展,每个来预约自己的病人来自己办公室前,都得从故事画廊里经过,可能等到了办公室后,/p
病人会激动地握着王轲的手说:/p
“我们都需要坚强!”/p
……/p
“死了?”/p
老道看向周泽,脸色很是难看。/p
不是吓的,而是不由自主得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怎么忽然间,人就死了?/p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p
周泽的回答很生硬。/p
语气里,有种就算是我做的,又有什么事儿的态度。/p
老道艰难地点点头,因为周泽是跟他一起来的,那就确实不是周泽做的。/p
二人往里走去,肥胖女人身上流出的血,浸染大半个灶台。/p
朴实的农村大灶台,/p
没洗刷干净的铁锅,/p
肥胖上了年纪的女人,/p
鲜血,鲜血,鲜血,/p
死亡的寂静,/p
如果拍一张大横幅的高清照片给裱出来,/p
两侧再搭配两张t台上火辣维密女郎照片,/p
一眼望去,/p
那范儿,/p
啧啧……/p
周泽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p
不行,/p
真得去找王轲了。/p
这只是开胃菜,就像是晚会开幕前的热场,从厨房往里,就是客厅。/p
客厅的正中央,挂着一幅神像,有点抽象,暂且看不出挂的是哪路神仙,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位神仙似乎有点渎职。/p
就像是庙里的和尚各个瘦骨嶙峋,肯定意味着跑这里的菩萨不给力一个道理,/p
神像下面,/p
一个女人头破血流地靠在柜子前面,/p
简直就是最为完美的无声控诉。/p
女人应该是先被打,再被推向这里的,脑袋撞到了柜子后面的金属凸起物。/p
就像是无数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男人推女人,没想杀人,但女人却死了,因为后头有一个该死的东西。/p
编剧们太不用心,为了狗血的剧情毫不在意更狗血的死法。/p
周泽走过去,撇着头,往后看看。/p
哦,/p
看见了,/p
是一个类似柜子把手的尖锐的东西,/p
染着银色的光泽,但应该不是银质。/p
这根东西,/p
此时正刺入着女人后脑位置,/p
女人坐在那里,眼睛睁着,表情痛苦,却都已经凝固。/p
这个世界上最能保险的,不是冰库,也不是保鲜袋,而是……死亡。/p
死神按下了暂停键,/p
再打出gameover,/p
潇洒得转身,/p
留下一个黑白屏。/p
老道凑到周泽身边,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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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把她脑袋拔出来。”/p
周泽指了指这个年轻女人。/p
“吱吱吱!”/p
一直趴在老道肩膀上的猴子伸手指着女人叫了几声。/p
“哦,她是拐子么?”/p
周泽恍然。/p
显然,碧云涛上,肯定不止是留下男人的气息。/p
老道蹲下来,以为老板叫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发现什么线索,还真的准备伸手去拔女人的头。/p
却被周泽伸手压在了肩膀上,/p
“开玩笑的,你想看温泉表演么?”/p
“哦,好。”/p
老道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脑袋浑浑噩噩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