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和尚和黝黑少女等了很久,/p
他们是客人,/p
但他们是很有逼数的客人。/p
普通人被请客,总是急匆匆地进去,但他们不,/p
他们在外面等着,使劲地蹭蹭就是不进去。/p
一直到,/p
请客的人都死得差不多被抓得差不多了,/p
他们还是在外面观望着。/p
终于,/p
他们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出来了,/p
是请客的人之一,/p
那个徐州本地的女鬼差。/p
皮裤女跑出来神色慌张,头发都散乱了,甚至还能看出来,她刚哭过。/p
经过二人身边时,皮裤女像是根本就没看见他们一样,径直离开。/p
癞头和尚马上伸手,拽住了皮裤女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p
皮裤女甚至没有挣扎,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你施为的样子。/p
她的精神刚刚被大恐怖给反复摩擦过了,直接崩溃成精神病有点夸张,但短时间内是很难彻底清醒过来了。/p
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会成为永远伴随她的梦魇。/p
“阿弥陀佛。”/p
癞头和尚念了一声佛号,/p
皮裤女的神情似乎松下来了一些。/p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p
癞头和尚问道。/p
“啊啊啊啊!!!!”/p
女人忽然尖叫了起来,叫得那叫一个疯狂,叫得那叫一个歇斯底里。/p
引得周围人纷纷瞩目。/p
癞头和尚咳嗽两声,马上松开手,让皮裤女跑了。/p
但周围人还是继续对他指指点点的,还有好事者居然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p
癞头和尚往花圃那边靠了靠,还扬起了袈裟遮挡了一下。/p
“怎么,你还怕丢人啊?”/p
“阿弥陀佛,众口铄金,众口铄金。”/p
“怎么没能安抚下来?她好像受惊过度了。”/p
“她是鬼差,贫僧用佛门的术法安抚她,她受不了的。”/p
“哦。”/p
黝黑少女点点头,/p
“那里头结束了吧?我们走呗?我还要回去给我的婆婆浇水呢,她生前对我那么好,我也得对她好点儿。”/p
这时,/p
老道从酒店大门走了出来,他先出来喊车的。/p
这时,/p
因为癞头和尚躲到了花圃背面去,老道并没有看见他。/p
但癞头和尚看见了老道,而且他是认识老道的;/p
癞头和尚记得以前在书屋时,自己还嘲讽过这个对门的同行,嘲讽他腹内草莽,除了忽悠人的本事以外,一点道行都没有。/p
“咦,他怎么在这里?”/p
癞头和尚自言自语。/p
“什么?他?那个牛鼻子?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嘛。”黝黑少女有些不解道。/p
“难道是通城的鬼差在这里?”/p
“通城?”黝黑少女皱了皱眉,有些耳熟啊,好像刚刚才听过的样子。/p
但她的记性一向不太好,/p
这不是找借口,/p
而是真的。/p
除了对种花这类的事情比较上心以外,其他的东西,她都会自然而然地忘记。/p
“罢了,罢了,如果真的是那个城市里的鬼差在这里,就没必要见了。/p
道不同不相为谋。”/p
癞头和尚甩甩袖子准备离开,/p
他记得当初自己经过通城时,专门去一家书店找过当地的鬼差聊过理想。/p
结果自己将心对明月,那个鬼差却把他当智障看。/p
“走吧走吧,没意思,没意思。”/p
黝黑少女也准备走了,/p
他们都是谨慎小心的人,没必要的浑水,自然不会去蹚的,也没这个闲工夫。/p
请客的人既然都歇菜了,这赴宴,自然也就没了,接下来无非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p
此时,/p
打的车开到了酒店门口,/p
老道给安律师打电话,/p
“喂,律师啊,车来了,你们收拾收拾带着人和东西出来吧;/p
要我说啊,/p
咱先找个地方落脚,/p
再去好好地吃一顿,/p
去沛县吃狗肉怎么样?/p
一顿狗肉火锅,吃得肚子暖暖的,晚上也可以……嘿嘿嘿。/p
哎呀哎呀,没事的啦,/p
你看,/p
这次事儿都成了,老板气也出了,/p
你趁机跟老板再要点彼岸花口服液好好吃顿饭犒劳一下自己嘛!”/p
已经走出去的黝黑少女,/p
忽然停下了脚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