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颖的表姐说的康复中心在城市郊区一栋独门别墅里，说是康复中心，其实这里更像个农家小院，别墅院子里有蔬菜大棚和数十只兔子，院子后面还额外有一小块果树园，郁郁葱葱，生气盎然。接待陆天海和戚铭萱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大学生小敏，细细问过才知道，这个心理康复中心是某名牌大学心理健康教授何兴全教授开的，而小敏是何教授的学生，在这里实习。戚铭萱之前就听说过何教授，在心理学界很有名气。
陆海天说明来意，小敏有些为难，因为替患者保护隐私是他们的医德，这会儿何教授去外地讲课了，她自己做不了主，没法把病例拿给陆海天看。
陆海天笑了笑说，也不想难为小敏，只是想打听打听周颖的一些情况，更何况周颖现在也已经死了，这个隐私怕是保护不保护都没什么意义，如果小敏执意拒绝透露相关内容，可能会被认定不配合司法工作。陆海天连哄带骗加吓唬，小敏只好勉为其难地说了一些。
小敏对周颖印象挺深，一个挺漂亮的女人，脸上没有任何光彩，好一点的时候说话倒是和蔼悦耳，差一点的时候就有严重的狂躁症。
“她在何老师这里主要都接受什么治疗？”戚铭萱问。
“这本来不应该说，但既然您也是学这方面的说来倒也无妨，其实大多数时间，何老师都给周颖安排很多农活，比如种植蔬菜啊，养兔子啊，让她能够把心静下来，把精力都放在农活上，避免去想那些会让她狂躁的事情。然后每周三次的例行谈话，何老师几乎没给周颖开过药，我私底下问过何老师，何老师只是简单地说她还没达到吃药的程度。
不过有一次，周姐喂兔子的时候，我恰好路过，我听见她跟兔子说：多吃点吧，吃完这顿下一顿你们就该去死了！第二天早上，我就发现笼子里的兔子一下子死了四五只，当时我吓得要命，跟何老师再次反映了这个情况，何老师没说什么，之后我发现何老师不让周姐养兔子了，却依然没有给她进行药物辅助治疗，而是增加一次例行谈话，然后有时候何老师有讲座的时候，会叫周颖去听。渐渐地，周颖确实有好转了，脸上笑容也多了，脾气也缓和了。
何老师说那是因为她的心结打开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心结，你们就得看医疗档案，我就知道这些。”小敏耸了耸肩。
戚铭萱向院子里看去，看到几个患者正在清洗喂兔子的青菜，他们做的无比认真，而看兔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他们自己的孩子一般。戚铭萱走过去，想和那几位患者聊聊，却被一个穿T恤衫的男人挡住了。戚铭萱抬起头，发现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结识的胸膛，晒成淡金色的皮肤，一双眼睛清澈、毫无杂念，长长的眼睫毛倒像是一个女孩子。
“那边只有患者可以进入。”
戚铭萱盯着他的胸牌，姚耽，这个名字好熟悉，但是她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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