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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5(1 / 2)

、021

贰拾壹、

时间彷佛停留在她那句话说完的瞬间,我愣住的表情久久无法退去。

不可置信的感觉在刹那轰炸我的脑袋,炸的一团乱、炸的毫不留情、炸的体无完肤。

脑海中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不断的重复播放著,那样撕裂般的剧烈疼痛从头颅开始蔓延,我紧咬著牙、握拳,忍受著头痛欲裂的难受。

我并不晓得这是为什麽,但在范羿宁那句话说完之後,一切不合理的为什麽似乎都成立了。

那些断续模糊的画面、脑海中似有若无忆不起的记忆、第一次经过育幼院时的熟悉感……

这一切,都成立了。

「为什麽……」乾涩的喉咙缓缓的吐出沙哑的三个字,范羿宁拧著眉看向我,眼神中似乎早料到了我会这般吃惊。

「为什麽一开始不说,是吗」她开口,我点头。

是。为什麽一开始不说

我进水野、认识她,一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为什麽拖到现在才说

为什麽

「因为,你不记得了。」她嘴角的弧度牵挂著哀伤,淡淡的无奈,没有隐藏。

「你转学的第一天,在屋顶上,我问你是不是冷誉,你看著我的眼神给了我答案。」她继续说,向是打算在今天把所有事情向我解释清楚那样的神情。

「陌生,在你看我的眼神中,只有陌生。」她敛下眼,缓慢的眨了眨眼,瞳孔中眨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我没有开口,或者说,我的思绪乱的让我无法开口,甚至不晓得开口之後能说什麽。

脑袋中开始回忆遇见她的第一天,在水野的顶楼。

「喂,你是不是冷誉」

为什麽当时的我没发现,她反覆的在试探我呢

「喂,我叫范羿宁。」

为什麽当时的我没有看出,她眼神中有著期待我想起什麽的涟漪

垂在腿边的拳收的更紧。

憎恨厌恶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我头一次,这麽讨厌自已。

中间是一大片空白,直到我世界里的时间又如同以往那样继续运转时,外头已经下起了大雨。

和故事中一模一样的雨。

我并没有像范羿宁故事中的那个我蹲在角落,而她却照著故事进行的顺序朝我走了过来。

在我面前,她停下了脚步,然後把视线停留在我的瞳孔。

「你知道我为什麽总是不叫你的名字吗」她开口问了我,她今天一直丢问句给我。

我摇头,理所当然的摇头。

她的思维,我从来都不了解,即使我再怎麽努力的想要融入她的寂寞。

「因为……」轰隆的巨雷打断了她的话,她怔了一下,娇小的身子就这麽僵住了。

我不自觉得拧起眉,望著她愣住的神情。

当下一次的雷擎再次轰天而下,在她还来不及害怕的闭上眼、捂住耳朵时,我很意外自己已经伸出手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著。

我记得,她讨厌打雷。我记得,我没有忘记。

「冷……」她讶异的口吻被我的嗓音快一步的盖过。「我在这里陪你。」

不要怕,我在这里陪你。

雨还是不停的下著,那些急促响亮的雷电时而的划过天际,打量了四周,却又稍纵即逝。

而在那些忽闪忽灭紫蓝色光线下,倒映著我们相拥而拉长的影子……

我们彼此拥抱,不害怕。

那些轰隆作响的雷阵过了,大雨仍旧下著。

空气中弥漫的浓浓湿气的味道,从外头刮进来的冷风吹的笵羿宁直打哆嗦。

但是她执意,没有打雷,就不要我抱。

固执的笨猫。

「欸,」我脱下身上那件米白色的外套,拉起她的手,递在她手心上。「穿上。」

「那你……」

「穿上。」

她妥协了,妥协於我锐利到可以吓死她的眼神。

乖乖的、穿上我的外套,然後,不再发抖。

「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我走向角落边坐了下来,站那麽久站的两腿都酸了。

「什麽」装傻。

我抬头,狠狠的送上一记白眼,她低下头像个被当场被逮到做坏事的小孩,默默的走到我面前。

伸出手,指尖轻轻的拂过她黑色的发梢,柔柔的、好好m。

「呐,为什麽总是不叫我名字」我帮她开头了问句,等待答案。

她的皓齿轻咬著下唇,斜眼看著我那双包裹著绷带、正在玩弄她头发的右手。

「你的手,等一下要跟我去育幼院换药。」她说。

「转移话题。」我冷哼,勉强让自己的手离开她的头发。

糟糕,好像玩上瘾了。

「说,还是不说」抬眼直盯著她咖啡色的眼眸,我很绅士的徵求她的意见。

「唔……」她面有难色,而我拧眉。

僵持不下五分钟,我受不了了。

「交换条件。」

「什麽」她那双眼突然瞪的好大,害我有种想要戳下去的冲动。

欸不行,这样是虐待动物,况且她可是笨猫。

「你说,我就跟你去换药,不说就拉倒。」

「哪有这样的!」她扯开嗓音大叫,表情呆愕的不像话。

好吧,我承认我这叫做变相威胁,但我也没说我很君子。

「就是有。」我起身站在她面前,接著弯下腰与她平视。「说,还是不说」

「……说。」她向後踉跄了一步,像是被我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到那般,慌张的红了脸。

我满意的点点头,洗耳恭听。

「因为……」她脸上原本淡淡的缨红渐渐明显,低著头掩盖著小脸上的紧张模样,最後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有些别扭。

「……只要叫你的名字,我就会想要抱你。」她一连串快速的把这段话说完,然後我唯一的反应是,笑。

浅淡的、微笑。

「为什麽」我问,笑著问。

「……哪有人一直问为什麽的啦。」她别过头,似乎没打算要回答我第二个为什麽。

「总要有个原因吧。」我绕到她面前,伸出手故意将她低著头的小脸勾起。

我才发现,她的脸不但可疑的泛红,而且还严重的发烫。

我的笑容似乎又更大了。

「唔……」她挣扎的向後退去,迅速的转身蹲了下来,把头埋进了膝盖间,用身上那件米白色的大外套遮著脸。

「范羿宁」我又在一次遶到她面前,不解的蹲下身看著她。

「你走开……」隐约的听见她含糊的声音传进耳朵。

「为什麽」我又问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就是走开!」她像是恼羞成怒那般,用力的把我推倒在地上,然後向外奔去。

「范羿宁!」我狼狈的追了出去,倾盆似的大雨瞬间打在身上,重量和强度不可小觑。

可恶!那只笨猫居然这样就跑走了

我拼命的奔跑,追著她慌乱的脚步,踏过了无数个水洼,弄脏了脚上那双新买的白色球鞋,却一点也不心疼。

因为我抓到她了,那只笨猫。

「放开我……」她用力的扭著被我箝制住的左手,我却在那一秒内有了错觉,深怕她那纤细的手臂会在这样的挣扎下被我给拽断。

「你不跑,我就放开。」

她不说话,背对著我,穿在她身上的外套已经被淋的湿答答。

在这样下去,她会感冒的……

「走。」我拉起她,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去哪」她一脸莫名奇妙的跟在我後头,却乖巧的没有在做任何想逃走的动作。

「我家。」我说,然後下一秒,她大叫。「干嘛去你家!」

接著又开始胡乱挣扎扭动了起来。

啧,真是只不听话的猫,乖巧总乖不过三分钟。

「你要是再敢逃走,我就让我的伤口继续在这淋雨,让它发炎烂掉!」我睁眼瞪著她,举高自己那双还裹著绷带的右手,狠狠的威胁。

这叫做,冒著生命危险。

「不可以!」范羿宁杏眼圆瞪的大喊,倏地把我举高的手扯了回来。

「那就乖乖跟我走。」我说,霸道的拉起她往育幼院的反方向走去。

欸范羿宁,我可以把你这句话解读成在乎吗

endif

、022

贰拾贰、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我拉著一身湿答答的范羿宁狼狈的躲进屋里。

外头的寒风以及湿透的衣服让她拼命的发抖,几近苍白的双唇指不住的颤抖著。

松开拉著她的手,走进房里随意拿了件白色棉t和运动长裤塞进她手里。

「把衣服换掉。」我边说,边把她推进了浴室,接著走回房间把这身狼狈卸下,换上了乾净的衣物。

从柜子里拿了毛巾,回到客厅。

范羿宁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缩成一个圈,身体还是微微的发抖。

「呐,」我将手上的白色毛巾盖在她湿漉漉的长发上,然後绕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擦乾。」

「唔……」她听话的仔细擦拭著头发,我又起身走向厨房。

一分钟後,手中拿了杯装著温开水的玻璃杯回到客厅。

轻轻拉开她拿著毛巾的手,将杯子放进她手心,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颤了一下。

「我帮你。」自顾自地拿起那条毛巾帮她擦拭著已经半乾的黑色长发。

我才发现,我连帮她擦头发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玩弄著、她柔顺的头发。

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喝著我给她的温开水,乖乖的坐著让我替她擦乾头发。

笨猫,突然变乖的笨猫。

我突然希望,这场雨可以再下久一点……

「啊。」她没有来的低喊了一声,然後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转过头盯著我。

「干嘛」我停下动作,却没把放在她发上的手拿开。

「医药箱在哪」她不答反问,眼神认真的不像话。

「相框下的柜子,左边第二层。」话才刚说完,她立刻从沙发上跳了下去,急急忙忙的在柜子前翻翻找找。

却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心中突然有了想贪恋的悸动……

只是突然的瞬间。

她找到医药箱後走了回来,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打开盖子从里头翻出了棉花b和碘酒。

接著她拉起我的手,一圈一圈的将缠在我手上的绷带解开,手心上的伤口还是泛著鲜红的颜色,纱布上还残留著不少的乾涸血迹。

「看起来好痛。」她扁了扁嘴,将绷带丢进垃圾桶,然後拿起棉花b再上头沾了些许的碘酒,小心翼翼的涂抹在我手心的伤口上。

「呐、很痛。」我说,嘴角噙著浅浅的弧度。

一听见我这麽说,她立刻捧起我的手,轻轻的在上头吹气,希望能藉此赶走一些疼痛。

呐、笨猫的举动好可爱。

「笨蛋。」我笑著,很明显的笑著。

「你才白痴。」她咕哝著,拿起新的纱布贴在伤口上,然後拿出绷带缠绕。

包扎完後,她将多馀的药品收了回去,起身放回柜子里。

转身,脸上却露出了突然想到什麽的表情,说,「那个、在你的手康复以前,我每天都来你家帮你换药,好不好」

我愣住,讶异的无法开口,只是一直看著她。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也没……」她慌乱的开口,掩饰著刚才不小心流露出的担心。

「不要。」我说,换她愣住了,然後多眼神中多了些失望。

我笑,起身走到她面前。「希望我的伤口不要那麽快复原。」

她又呆住然後低下头,「少在那边乱说话了……」

「笨猫。」我笑著搔乱了她的头发,她又恢复了原本凶狠的模样。

打掉我的手,然後抬头瞪著我一边用手把乱掉的发丝梳直。

呐范羿宁,我好喜欢你生气的模样,好可爱。

不久,雨停了,太阳又像一开始那样热的吓人,连照入屋理的光线都刺眼。

「我送你回去吧。」我说,拉起她的手走出大门。

「我的衣服……」她低著头呢喃著。

「洗好之後、我明天还你。」她点点头,乖乖的跟在我後头。

老实说,她穿著我衣服的模样似乎有一点怪,就像个小孩偷穿上大人的衣服那样,比例怪不搭嗄的。

一路上,好多人盯著她看。而那样注视的眼光,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呐。」

「干嘛」

「不介意我抱你吧」

「什麽……啊!」她惊呼了一声,刹然感到丢脸的把头埋进了我x前。

唔,突然有点开心呢。

「你……干嘛……」

「不想要他们一直看著你,而且你也很讨厌不是吗」我强词夺理的回答,脚步没有停歇。

她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吧。

然後我突然又有点贪心的想要回育幼院的路程可以再长一些……只是突然。

我今天是怎麽了为什麽会有这麽多突然的贪心

低头看著范羿宁有些泛红的脸颊,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一些。

「欸,你那天、为什麽要去找朴樱奈」没由来的想起了不久以前的事情,然後就这麽问了出来。

「啊」她轻喊了一声,「没有啊……」

又装傻。

讨厌的坏习惯,什麽时候才要改掉

「我都看到了。」我说,手臂明显的感受到她突然的颤抖。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

「因为我以为你跟她……」她快而急促的回答著,最後几个字我却没听清楚。

「什麽」我问。

她沉默著,又将脸往我身子里靠,似乎想躲避我注视著她的目光。

「范羿宁,我没听到。」我拧起眉。

「唔……」她闷哼了一声,有些不甘愿的意味。

「好话不说第二遍。」她抬起头,恰有此理的口吻刁难著我。

我的表情在那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眉宇间不断加深的皱褶表达著我的不满。

她愣了一眼,然後又低下头,咕哝著把刚才那句话又说了一遍。

「我以为你跟她……在交往……」

她的口吻有些愠怒、有些忌妒、有些不服。

我怔了几秒,又不自觉的笑了。

呐,笨猫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擅自把它解读成吃醋吗

「如果,我跟朴樱奈真的在交往的话,你会怎麽样」我噙著笑容试探x的问著。

她猛然抬头,杏眼圆瞪瞅著我,一脸不可置信。

一会,她又把头低了下去。「我又不能怎样……」

「不会生气吗」我挑高著眉,有些期待的口吻。

「……为什麽要生气。」她回答,我失望。

「喔。」

一直到了育幼院,我才将她从半空中放了下来,而当她一踏进育幼院时,里头原本士气不振的小孩一下子蜂拥而上围绕住了她。

「宁宁姐姐你去哪了」小?带头发言,小脸上是满满的担心。

「我……」当她开口准备回答时,第二个问句又打断了她。

「你的衣服怎麽换掉了好奇怪。」另一个小孩指著她身穿的不合身t-shiet问著,她在瞬间哑然。

「姐姐早上跟我一起去买东西,然後被大雨淋湿了,所以才把衣服换掉。」我缓缓的走向那群包围著范羿宁的小鬼,一脸温和的帮他们解惑,但其实我是要救那只被困住的猫。

她看起来狼狈惨了。

我伸出手想要拉起她,却在下一秒被另一个小女孩拉住了手。

「大哥哥你的手受伤了!」她抓著我包裹著绷带的右手,大惊小怪的喊著。

「这……」我突然有种坠入地狱的感觉,因为她不断的摇晃著我的手,掐的我伤口都泛疼了。

「小绪不可以!」范羿宁一脸紧张的拉开那个小女孩,然後慌忙的拉起我的手反覆检查著,就怕伤口又不小心裂开流血。

「呜……宁宁姊姊好凶……」那个被笨猫唤作小绪的女孩眼眶中涌出了泪水。

「笨猫,你吓到她了。」我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女孩。

范羿宁松开拉著我的手,将那女孩拉进怀里轻轻抱著,很温柔的哄著她。

呐,原来笨猫也有这麽温柔的时候。

我弯下身,在她耳边说,「去把衣服换下来给我吧。」

她愣了一眼,然後有些不愿意的点头,起身走进里头的房间。

我并不晓得她的不愿意出自於为什麽,但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後了……

一会,她换上了纯白色的上衣和牛仔裤,衣服上印著一些可爱的图案,然後将我的衣服放进纸袋里还给了我。

她陪我一同走出了育幼院。

「谢谢你、肯把故事告诉我。」

「嗯。」她点点头。

「那明天……」我举起右手在她面前。

「知道啦。」她说,然後笑了。

我学她让嘴角的弧度上扬。「欸。」

意想不到的是,我抱著她,然後说再见。

endif

、023

贰拾参、

一大早,孙尚湘像是突然发了神经四的要所有人乖乖坐在位置上,说是有转学生要来。

我一脸不在乎的看向窗外,一脸也不想参与那无聊的欢迎行列。

泛一宁则是在我的威胁利诱下乖乖的吃完我买给她的早餐,然後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呐,吃饱就睡还这麽瘦,铁定是营养不良。

「各位同学,你们的掌声呢」看见台下的学生们各个兴致缺缺,站在台上的孙尚湘有些无奈的拧起眉。

「好吧,既然大家这麽不期待新同学的话,老师只好……」她紧咬著嘴唇,一脸为难。

此时,有人再也无法忍受孙尚湘心血来潮的自high,举手发言。「老师,你打算让新同学在外面罚站多久呀」

「喔、对喔!」孙尚湘像是被人从後头狠狠敲了一棍,顿时清醒。「那麽,同学们热烈欢迎这位新同学!」

在稀稀落落的掌声中,我无奈的撇了孙尚湘一眼。

啧,标准的傻大姐。

当教室的拉门唰的一声被打开,从外头走上讲台的那个人让我的表情瞬间呆愕……

「我叫冷喾,昨天刚从日本回来,请多指教。」

当他一开口,不只班上的女生开始为之疯狂的尖叫,就连原本熟睡的范羿宁都在听见他的名字之後立刻抬起头,吃惊的看著他。

「欸,你不觉得新同学跟谁长得很像吗」

「对耶,可是到底是谁呀」

当这些嘈杂的谈论声肆无忌惮的扰乱上课秩序时,我的脑海中充斥著满满的疑问……

他是谁

为什麽……为什麽会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声音也好像……

哥哥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嘿、小誉。」我回过神,他已经坐在我右手边的空位上,嘴角噙著笑容。

「你……」

「晚点我在告诉你。」语毕,他拿出书包里的课本、看著黑板认真的听课。

我却发现,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范羿宁的目光就不曾从他身上离开过……

第二节课,范羿宁的坐位空著,冷喾的亦同。

我没有翘课、也没打算翘课。

在我的印象中,哥哥已经死了,所以我没必要跟他废话些什麽。

但是范羿宁……

抬头瞥了黑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一眼,趁著老师不注意的空档,我从後门溜了出去。

又翘课了。为了那只不晓得跑去哪的笨猫。

步伐下意识的往衔接顶楼的楼梯走去,直觉,或者说是习惯。

每踏上一层阶梯,心就越沉重,我竟竟在怕什麽

怕范羿宁把他带上顶楼吗

还是怕他们又像小时候一样快乐的处在一块而忽略了吗

又或者,我怕的是,范羿宁会离开我。

踏上最後一层阶梯,不容许怯懦的走上顶楼,然後我看见了,他们相拥的画面……

一股被彻底背叛的怒意袭上心头,我抡起拳头想要冲上去揍他一拳,可是却留在原地等待的他们分开。

我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发出半点声音,静静的看著他们彼此沉醉的拥抱著。

时间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那麽久,他松开紧抱著范羿宁的双手,然後退开。

范羿宁看见了我。在他们分开後的下一秒。

她的表情是如此错愕,瞳孔中充满了罪恶感,慌张的欲言又止。

察觉她表情异状的冷喾转过身,然後讶异著我的出现。

「小誉」我厌恶著她的声音,厌恶他喊著我名字的声音和模样。

「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我开口,说了一句连自己的意想不到的讽刺语句。

下一秒,原本待在他身旁的范羿宁跑走了,越过我身边,已逃跑的姿态离开了。

我没叫住她,也没追上去,只是漠然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他走向我,脸上挂著早上的笑容。「好久不见,小誉。」

「你应该不是叫我来听你打招呼的吧」我冷哼著,漠视著那张语我相似的脸庞。

范羿宁不至於分辨不出我们的差别。他红褐色的头发,是和我最明显的不同。

但她居然……

我撇了撇嘴,勾起冷笑的弧度。

那年我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里急救,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就一去不回。

我不记得经过几个小时的折磨和死神拔河,然後醒来之後发现自己全身c满了管子,狼狈的模样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尊严。

後来那个把我撞伤的人替我办了转院手续,把我连夜送到了日本,进行最深层的检查和治疗。

我花了八年的时间复健,两年的时间学习,一直到现在才回到了正常人的轨道。

「在日本待的好好的,为什麽要回来」我冷眼看著他,内心却动摇了。

「因为我听说你在台湾,所以就回来了。」他扯开了更大弧度的笑容,就像小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

我挑起眉,不屑的扯著嘴角。「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范羿宁」

他怔了怔,然後又像我靠近了些,在我耳边留下了轻蔑的挑衅。「当然是为了,羿宁。」

他转身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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