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时,她就心情激动起来,胸前柔滑的肌肤在她芳馨的呼吸中均匀起伏。虽然长大了,知道了雨的形成过程,那她宁愿相信,雨是小精灵变的,那样的雨看起来很温暖,很亲切,而不仅仅是冰冷的水珠。
风吹过木屋前几棵苍天老树的嫩叶,叶子被雨水洗得凝翠欲滴,下面的小草刚刚展露柔细的腰肢,像一个个又可爱又娇气的小姑娘。
惠子伸出手来,抚弄着雨,雨丝细如线,柔如青草,顺着风,飘进窗来,粘湿了她脸上柔腻的肌肤,使得她看起来像一朵含苞欲放的山百合,在新雨中幽然绽放。
少女的心中都有一段美丽的心事。不论她是美是丑,在她幻想的世界里,她是最美好的,而那份朦朦胧胧的爱情,那份刚刚萌芽的情愫,让人又惊喜又羞涩。
少女的惠子,同样有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渴望一份纯真甜美的爱情,那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他。思绪随着雨丝飘飞,向着看不到的未来,看不到的远方。也许他正在远方的某个地方怀着同样的心事,等待着自己的出现,自己的到来。爱情就是这样既偶然,又是缘份早已注定的。
雨天,更加重了少女的心事,如碧波荡漾。
远处,雨蛙在独唱,松虫、玲虫鸣声嘤嘤响成一片和谐的乐曲。在静谧中平添了不少生气。
木屋柱上的蜗牛缓慢而笨重地攀缘而上,在身后留下一条粘液的线,它不急不躁,一点一点向前蠕动着,调皮的惠子看它那么辛苦,不禁伸手把蜗牛捉在手中。
墙根处,开满了各种颜色的牵牛花,紫色的、红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像一个个精致漂亮的小喇叭,叶茂花繁。
父亲下班以后,总是尽可能地推掉一切应酬,赶回家来,陪惠子一起吃饭。爸爸心疼惠子失去母亲的不幸,用自己的爱填补惠子的孤单。
饭桌上摆着简单的鳗鱼饭和腌菜。父亲面前摆着一把酒壶。
高桥惠子穿着一件外套,外套是小巧而整洁的秩父产丝绸做的,她的脚上蹬着一个木屐,上面有红蓝相间的木屐带子。
父女俩用餐的画面是很亲切祥和的。父亲用筷子把自己面前的菜夹到女儿的盘子里,惠子的嘴角荡漾起亲昵的笑意。
父亲喝完酒,打开碗盖吃起来。
惠子吃完把筷子放在碗盖上,脸上一副满意的表情,父亲把那盘腌制的萝卜干也吃完了。
两人在吃饭过程中从不交谈,但爱的气氛却至始至终弥漫在这小小的房间内,这小小的餐桌上。父亲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对女儿的爱的。
好久没有跟父亲一起吃饭了,那种平平淡淡的日子,原来就是一种幸福。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回到日本多陪陪父亲,让父亲的晚年享受到自己的关怀?高桥惠子多愁善感的眼睛凝上了一层淡淡的雾,陷入对父亲深深的想念之中。
第30章
高桥惠子的家乡,日本东京的乡下。
惠子家的小木屋里,惠子的父亲高桥四郎正在熬药,一边剧烈地咳嗽着。
白手绢里,咳出的痰液里,全是鲜红的血。高桥四郎看了一眼,把手绢丢到一旁。
高桥四郎颤着身子,再次去倒药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手里的药锅掉到地上,摔成了五瓣。里面的药汤流了满地。
张瑛带着满心疑惑,回到家里,一眼正看见哥哥在屋内晃动的高大的身影,一边脱鞋,一边说:“哥,你回来了?”
张宁正忙着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只答了一声:“哦。”
张瑛可不理会哥哥忙不忙,径直跑到他面前,说:“惠子没有去接你吗?”她一心只想着这个问题。
张宁并不看她,连手上的事也没有停下来:“接了,我不让她送,自己回来了。”
张瑛追问:“你俩吵架了?”
张宁有些不耐烦,甩了一句:“没有啊,再说用日语吵架我也吵不过她呀。”
张瑛一把按住哥哥忙着收拾东西的手,直视着哥哥的眼睛说:“不对,我刚才在机组宾馆看见惠子哭了。”
张宁心中一动,但还是硬着心肠说:“哭的人多了,你顾得过来吗?”
张瑛生气了,跟哥哥吼起来:“哥,你怎么这么说话,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张宁疑惑地问:“看什么?”
张瑛气得没办法,很无奈地说:“你算是完了,我怎么说你好,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写东西了,你快不是人了。”
张宁调侃了妹妹一句:“骂人多没劲。”说完,不再理会妹妹气地要扑上来的架势,张宁仍旧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张瑛一个箭步窜到哥哥面前,把张宁收拾好的东西一拨拉,又给弄乱了。
张宁也生气了:“你疯了?”上前去推张瑛。
张瑛没站好,被张宁一推立刻摔倒在地,她半扶在茶几上,气得发狂:“你打我?”
张宁索性停下手来,叉着腰跟妹妹争执起来:“你耍赖皮,谁打你了?”
张瑛从行李里拿起一摞书扔向张宁:“你一点儿都不了解女孩的心,你是傻子呀!人家也是刚飞航班下了飞机在等你,你体谅过吗?”
张宁头一偏,躲开妹妹扔过来的书籍,急急地吼道:“你干什么?这都是我搜集的资料!”
张瑛怒气不消,继续数落着哥哥:“人家一个女孩,远道而来容易吗?举目无亲,把你当成什么,可你却……你大脑积水呀!”
说完,张瑛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手“砰”的一声,把门重重地摔了一下。
张宁傻傻地站在那里,房间里仿佛还回荡着张瑛怒气冲冲的声音。高桥惠子那双美丽的眼睛也仿佛带着哀愁怨愤在凝望着自己。许久,他慢慢蹲下去,把散落在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
几张照片,从书页里掉落出来,凌乱地躺在地上。其中一张照片,刺痛了张宁的眼睛。
张宁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这正是高桥四郎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