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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麽呀天行哥,我一句都听不懂……下什麽逆天我可不知道──总之由今天起这个场子会由我们丧狼罩──而你们逆天」

「等收皮啦──」

弘天行一记强而有力的拳头已挥出击中大个儿的头颅,那记拳头颇重,大个儿险些站不稳摔倒在地。

「林哥!」整个场内有三分之二的人全站起来,场内弥漫著浓重得直教人想窒息的杀气……

「弘天行,我今天不宰掉你,我就不叫丧林!」

「那你等著改名──」大手执起那只盛著伏特加的酒杯,狠狠地往地一砸,「铿锵」玻璃杯子碎成一片,急促起脚步声从远而至。

「老大!」一大班身穿便服、手里拿铁管的人蓦然从楼梯口冲下来,偌大的酒吧突然变得狭窄起来……

挑衅的视线像辐s般四处乱s,两大帮派对峙,杀气无比高涨──战事一触即发!

铁管敲打著墙边的金属声,规律有致,一下又一下的拍击,轻易牵出人类的恐惧感。

「你这个弱智,又说这家伙是一个人来!」大个儿眼见势色不对,气得狂打小弟的後脑,将怒气迁怒於小弟身上。

「他明明……」

弘天行一把翻坐在吧台上,踩在前方的椅垫上,他冷声嘲讽:「出来混,自然是玩叠马,你会玩叠马,难道我不会」

「小子,你用不用玩得这麽大呀」大个儿吓得冷汗直流整个背部,但他还能故作镇静,以老大口吻吓唬对手。

「我就爱玩火……」弘天行撇唇冷笑,阒黑的眸抹上y狠,细幼且修长的五指自後方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杯,略施手劲将无辜的杯子摔到地上去。「现在玩不起呀!」

清脆的碎裂声音一落,金属的撞击声越加响亮,弘天行的手下敲打得更起劲,彷佛是在回应头儿的话。

大个儿心寒了一个,喉结上下滚动著,他是不是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狠角色

「怎麽了」斜睨著矗立在原地的丧家之犬,弘天行冷声奚落,不留馀地的。「你们林哥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小子,只不过是个场子而已,犯不著闹大吧!」大个儿似乎被逼急了,发难的口吻掺杂著烦躁的情绪。

「我就爱玩大,你奈得我啥何」

「小子,你现在想怎样」大个儿浑身杀气,随时会发飙提刀砍人的凶狠模样。

「简单,把场交出来。」弘天行身手俐落地从吧台上跳下来,双臂环x,下巴微仰,跩得喷泪。

「好,一言为定。」这回,大个儿答应得出奇的爽快,马上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没预警地,大个儿一把夺过旁人手上的铁管,铁管直接往弘天行的身上敲去,然铿的一声,弘天行举起左臂挡住了管身。

这麽一来,气氛变得更添冷硬紧绷了。

「出来混,要讲信用──」锐眸迸s出数万点寒光,弘天行猛的一使劲,震开了坚硬的铁管,可见力气之大,看得大个儿心里直打寒颤。「而你,没资格出来混──我今天就要干掉你──」

战帖一下,众人起哄。

「老大,接家伙──」

铁管划破空气,准确无误地呈四十五度角抛物线状朝弘天行那边飞去,弘天行抬臂,单手接过铁管,揭开了黑帮厮杀的序幕。

***

场内一片混乱,铿锵声响个不停,银光乱闪,g本就难以分清那些是自己人,那些是敌人──

不过,砍向自己的一定不是自己人。

「弘天行,你给我去死──」冷不防地,一把豪迈的男x嗓音破空而至,上方有银光袭来,而这时他却分了心。

如果你坚持要留下来的话,我也会陪你撑到底──

在银光快要砍来之际,基於条件反s,身体自动有了反应,重重「铿」一声,挡去突如其来的一击。

我始终觉得有些事要让你知道,不然我想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y狠抹上了他的双眼,长臂使劲一挥,铁管在空气中划了个半弧,直朝那人的肩膊击去,用的力度极猛,被击中的那方马上口吐鲜血。

我始终觉得有些事要让你知道,不然我想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他咆哮一声,五指抓牢铁管,卯足狠劲,往倒下的人的身上殴下去,一下又一下,即使那人已一动不动了,但他还像是发了狂似的殴打那家伙。

血染红了他的靴子,也染红了他的视野。

其实在较早以前起,他的视野已被染成一片嫣红,再也看不见其他颜色。

「欢迎回来,行哥,比预算早了半小时。」酒保手拿著抹布拭著高脚玻璃杯,笑著欢迎回来的弘天行。

「什麽半小时」

「这是我的小小乐趣,请不要介意。」

酒保谦卑地应话,然话峰一转,「对了,那边的调查有些少眉目了,似乎查到那个女人的藏身地点。」

「虽然他把她藏得很隐密,不过要躲开所有人的耳目是不可能的,毕竟一边藏人另一边抓人,很容易就露馅了,除非跑路,不然想暪天过海几乎是不可能的。」酒保把话说得云淡轻风,一语双关。

「他想跑路。」弘天行淡淡道出他所看到的事实。

「他是想跑路,可是他不够狠心,这一点你们的确蛮像。说起来,现在逆天有够混乱,内部争斗不断,外头的人又趁火打劫,我看再不找人回来主持大局,就gameover了。」

冷咧的眼睥睨酒保的笑脸,他搁话威胁。「你这个正在躲人的别多话,要是我发起狠上来,放风声出去,外头那班叔父就马上赶来溶了你这个管数的──」

闻言,酒保清俊的脸上的笑容不褪半分,温吞地道:「你不会的,你曾承诺过会保住我的。既然『出来混,讲雷气』,是你的座右铭,哪我就不用怕──」

「还有,我不是管数,我只是一个酒保,仅至如此。对了,有人来了找你。」

「谁」

「你的女儿。」酒保弯唇一笑,然自小型冰箱里头拿出一枝啤酒,拿过开酒瓶器,纯熟地打开了酒瓶,递给弘天行。

弘天行伸手接过,仰首喝了几口冰凉的啤酒,才徐缓地问:「她人在哪」

「在员工休息室看电视。」

闻言,阒黑的眼眸掠过一丝y霾,不过下一刻又回复平静了。「哦。」

弘天行迈开修长的两腿,往休息室走去。

依循记忆,弘天行绕到吧台後方,走过因光线不足而显得有点y暗的狭长走廊,不晓得是体内的酒j起了作用,抑或是什麽,步伐忽显得有点沉重,原本平坦的直路变得不好走了。当他瞧见门上的标示时,心脏频率突然加快,极冷的寒意爬过背後、四肢。好一会,他回过神来,惊觉自己手抖得厉害,指尖冰冷。他暗咬牙,五指握上门把一扭,推开,光线自门缝窜出,自里头传来吵杂的电视声,令他原本紧绷的心情稍为和缓下来。

员工休息室里摆设简单,一张长沙发、电视,还有放满书报的矮柜。电视是开著的,一名顶著一张娃娃脸,束了两条可爱的小辫子,看起来约莫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生坐在沙发上。小女生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存在,怀里捧著大包大包零吃,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正非常专注地看著电视台播映的偶像连续剧。

弘天行迈开脚步,走近该名女生。「你找我」

小女生终於发现到他的存在,马上放下怀里的大包、小包,跳下沙发,咚咚咚的扑到他的身上,然後大叫:「爸爸──」

他没推开她,也没回抱她,只是任她搂抱著。「你找我什麽事」

两臂自发收紧,她像只树熊紧抱著怀中的尤加利树,磨啊磨,黏人得很。「爸爸──江湖救急呀──」

「发生什麽事」蹙眉,弘天行顺著问,淡薄的口吻夹有一丝不耐。

小女生把脸深埋进他的x怀,撒娇。「我被家里的人骂了,不想回家啦。」

眉峰皱到更紧,弘天行问:「那你想怎样」

闻言,小女生像只偷到腥的猫笑了笑,调整好表情才自他怀里抬起脸来,睁著一双像小鹿班比的无辜大眼,楚楚可怜的瞅著弘天行,颤著嗓,问:「那个,我可以去你家吗」

「今天不方便。」弘天行斩钉截铁,完全不作考虑。

小女生「哇」一声,转而拉过他的手臂卖力地摇晃。

「哇呀,爸爸,要是你不帮我的话,没人肯帮我的……」

「爸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勉为其难让我借宿一宵啦。」

那语气几乎是恳求了,但弘天行依然无动於衷,直盯著她看。「没人教你别随便去男人的家吗」

「没有!」答得好一个理所当然。

「随你喜欢。」

***

喀啦。

厚实的大门方启,室内大放光明,率先走到玄关的是一名身材矮小的女生,她飞快地脱下了鞋子,就咚咚咚的奔向大厅,方步入厅,便赫然发现偌大的两层式的洋房里头几乎是空荡荡的,家俱摆设全披上了白布。

「爸爸,怎麽全铺了白布的之前都不是这样的──」女生震惊非常,小手抓住沙发顶上布缘的一角,回头询问走在後头的高大男生。

「反正都不会回来,省得找人打扫。」弘天行答道,脚步未停,两腿自行越过她,往开放式厨房走去,随手把钥匙放到流理台上。

女生夸张的提高声浪应了两声,像条小屁虫的追随那抹孤高的身影。「也对啊,爸爸有宿舍的配额,可以住在宿舍里,不用回家啦……」

女生半趴在流理台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瞅著那个正弯著身忙著在冰箱里翻找的弘天行看,目光不曾挪开过半分。

弘天行转过身来,其中一只大手上多了罐啤酒,然他才瞥了她不久两眼,又背著她,斜倚著流理台,黑灵的眼睛微敛,她抿抿了唇儿,再抬起的时候,巴掌大的小脸推满笑意。「不过,有这麽大的房子不住不是挺浪费麽」

曲起指节,往後一拉,他拉开了拉环,拿起饮料就灌上一口。「没有浪费不浪费之分,只是家里一物业,有没有人住都是一样,分别不大。」

「又是啤酒,爸爸你家里就没别的饮料麽」浓郁的啤酒气味沿著空气而至,惹得小女生皱起了一双小秀眉。

他侧身,微偏头,沉黑的眼珠子溜到一角,瞟了她一眼取笑道:「有的,就没你要的柳橙汁。」

「哼哼──柳橙汁不知多好喝──」闻知他又在嘲笑她的小孩子口味,她有点不高兴,想别开眼不看他的,可眸光才方挪开一秒钟又瞬即回笼,非常之不争气。

然他再没答腔,回过身去,室内马上陷入一片死寂的静默。

眼目巡视屋子一周,最後女生的眸光胶在二楼。

「爸爸你该不会是连卧室也封了吧」

他没答话,迳自喝著手上的饮料,那俊帅的侧面透著浓厚的疏离意味,看得她心里直发酸。

「我要上去看看才行──」说话时,她还付诸实行,爬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去,结果才走不够三分之一的楼梯就被人喝停了。

「下来。」

她猛然停下脚步,回首,迎上那无比深锐的目光与及对上那张异常冷绷绷的俊容。

「下来。」仿如唯恐她听不见似的,他重复道,口吻冷得像块冰。

握著扶手栏杆的青葱白指微微收紧,她眯著眼,吐吐舌,淘气问:「爸爸,你该不会是藏了个女人吧所以不准我上去噜」

「给我下来。」弘天行仍凝著一张俊脸,冷言。

异样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动著,他们不言不语的对望了好一会,小女生握紧粉拳,嘟了嘟嘴,听话的走下楼梯。「好吧好吧,我只是说笑而已,爸爸不要生气噜……」

「我没生气。」弘天行步出厨房,手拿著喝了一半的啤酒,踱步走到客厅的一角,坐在冷色的地板上,背挨靠著墙,长腿一曲一直的,慵懒姿势掺合了颓废的意味。

「是是是……」她又急步跟上去,在他旁边站著。「爸爸你心情不好吗」

「不,只是有点累了。」

「那我不吵你好了。」她体贴非常,转身欲走。

「你过来──」乍听见他的嗓音,她正欲作出反应之际,左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度扯去,她一时失衡,再加上地板有点滑,她整个人直接往前倾,一阵晕头转向,人便跌入温暖的怀抱之中。

一条长臂伸来,越过她的双肩,袭上她的锁骨,微使劲将她带进怀里去。

「借我枕一下。」也没问她意愿,他随便抛下一句,就枕在她的右肩,阖上双目,而怀中的女生只是初时一愣,之後也没抗拒,顺势挨在他身上,状似默许他的行为。

二人没再开口说话,沈寂的空气在偌大的空间缓缓流动,女生敛下眼,细细呼吸著,空气中那唯一一点暧昧。

轻吁了口气,她徐缓掀开眼帘,仰目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轻声问:「爸爸……你睡著了没」

「还没。」他睁开落寞的淡眸,没焦距的眸光落在地板上的某一点。

相隔了一阵,她再度开腔:「爸爸,那个……你心情好了点没」

「嗯。」他自喉间轻吭了声,以示回应。

「爸爸,发生了什麽不开心的事你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女生关切地问,言语间有点著急,可悬宕在她身上的男人没有半点答话的意欲,依然眺望著远方,陷入一片沉思。

「爸爸」女生似乎以为他睡著了,又唤。

「你可否静一下,不要说话」他询问,口吻淡且轻,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

女生闻言一愣,也没抗议还是什麽,就听话的闭嘴不说话。

压在她肩际的头挪开了半分,他收回视线,转过来看著女生难得恬静的侧脸,垂挂在肩的长辫子,幽黑的眼眸一片黯沉,他贴靠著她小巧的耳廓,以近乎气音的嗓道:「就听我说话好了。」

阖上眼目,他长吁了一口气,彷佛要将憋在x口的不快愁绪一下子呼出体外,眼皮微掀,凝睇著她半张恬静的侧脸,他执起垂在她其中一方肩的长辫子,轻柔地抚弄著。「从前我就在想为什麽你这麽爱束辫子……」

大手转而抚上她的两颊,他哑声问,浓重温热的呼息喷散在她的耳际、肌肤上。「可到现在……我却想问,为什麽不束了」

而回应他的是一室的空盪,与及怀中那微微的律动。

「为什麽……」他低低呢喃著,微俯首,鼻尖撩开她的黑发,熟悉的淡香萦回鼻间,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闭上眼睛,眷恋地呼吸著,一口又一口,将嗅到的香气纳入体内,填满x臆。「香味不同了……」

「为什麽……」收紧了那条锁著她两肩的长臂,将她更往怀里带去,紧贴著他的x口,他把她抱得极紧,用力得似是要把她揉到自己的骨血里去。「可是我还是喜欢这种香味……」

深吸了口气,他掀眼,拖著低沈喑哑的嗓音,抵贴在她耳中低语。

「毕竟这样才像你,我的小玫。」

喉际泛酸,她用力呼吸著,强忍著x臆间的酸楚,强忍著夺门而出的冲动,安静地待在他的怀中。明明习以为常,为何心脏还是会觉得难受

静默的空气在室内回盪,她等著另一波心痛的到来,可等著等著,却没了个下文,唯能听见的就只有那几不可闻的细微呼吸声,与及平稳的心跳声。

当她以为他睡著了的时候,熟悉的男嗓又在她的耳际响起。

「知道吗」

「有些话说开了,什麽也得毁了。」

几乎是在下一秒,她全身僵硬,象徵恐惧的颤栗,闪电般扫过她的四肢百骸。

这句话……是跟她说的吗

「爸爸……其实……」她颤巍巍地开腔,可是没人应声。

箝制住上半身的长臂不知在何时松开了,她轻而易举就脱离了他的怀抱,转身,只见一张沉睡的俊颜,极具压迫x的双眸敛去了。

睡著了麽方才那些都是呓语麽

她出神的盯著那张即是熟睡也帅得惊人的容颜,小脸不自觉凑近他的,她轻声唤道:「爸爸……」

没反应。

「爸爸……」她试探x的再开口轻唤。

没反应。

小脸又凑近了几寸,四唇相距不远,只差一分,她的唇就能碰上他的。

这时,他不久前的话在脑际复响。

有些话说开了,什麽也得毁了

接著,淘涌的愧疚栓塞腹腔,灵目游离不定,粉唇开开合合,试了好几回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来,没法把话说好。

「爸爸……其实……」

閤上双眼,强抑激动的情绪,轻轻道,那声音极细,细到几乎与唇语无异。「爸爸……对不起……」

她站起身,奔至玄关,执起置在地上的包包,夺门而出。

就在大门带上的那刻,坐在地上的男人缓缓掀开了眼皮。

我始终觉得有些事要让你知道,不然我想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爸爸……其实……

後脑挨靠著墙,他睨著那扇厚实的门扉,沉声复述,那嗓音清冷无比,那双幽暗的眼睛寂如死潭。

「有些话说开了,什麽也得毁了。」

既然一开始存心欺瞒,何必前来拆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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