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话那头张兰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我一下子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张兰连着喂了几声正要挂断电话时,我赶紧喊了一声“张……总”那个“兰”字卡在了我喉咙口,没有说出来。张兰听到是我的声音,在电话里静默了几秒说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一下,”
我忙不迭地说道。
张兰在电话那头又静默了几秒,我听到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一会儿要出趟差,现在很忙,能等我回来再谈吗?或者你可以写邮件给我。”
听到张兰说她要出差时,我的脑子里象被扔了一个炸弹。我刚想问她到哪儿出差,忽然想起这是公司的内线,只好说了句,“那好吧,祝你旅途愉快。”
一说完“旅途愉快”我的喉咙里就象卡了一根刺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听着张兰说完再见把电话挂上了。我手中的听筒几乎是掉回了机座上,深陷在大班椅里的我觉得一筹莫展。
这一切发展得实在太快了,让我原本精于分析的大脑似乎僵住了。我现在其实还能寻找其他的机会给张兰报信,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冒名的护照和当天办出来的日本签证,这些都不可能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在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巨大的势力,难道仅仅是老虎在操弄这一切吗?他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只是为了报复我昨天搅乱了他的场子?他用两个无辜女人的年轻生命来要挟我,难道真是为了让我去引诱张兰去拍摄av,去做这件想起来其实很可笑的事?
这个谜团背后潜藏的巨大阴谋将在日本这个异国展开,使过程中的各种风险更加难以控制,如果不能控制的话,会不会威胁到张兰的生命安全。一想到这些,我立刻从椅子上象弹簧似的跳了起来,不行我得去通知张兰。我在屋里跺了几圈,心中胡思乱想着,那个曾经让我第一次完整尝试女性和性爱的女人如果就这么死了,而且是因为我此刻的怯懦才踏上了这条死亡之途,我余生必将被一种无法磨灭的内疚所折磨。
张兰曾经为我所做的巨大付出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没有那夜她让老虎得偿夙愿,我恐怕就得走上另外一条充满荆棘和险恶的人生道路了,而且此生也不会遇见让我心爱的馨怡了。当年少不更事的我,虽然一开始无法接受老虎给她造成的不洁,但对张兰还是充满了深爱和感激。我想如果不是后来发现她和高平的那种隐秘交往,我对张兰的愧疚感一定会逐渐占上风,从而让我的内心重新平复下来。可是她为何被高平所控制,并甘心被他用那种方式所淫辱,对我来说还一直是一个未解的疑团。
不行我不能失去张兰,虽然现在的她对我来说无异于途人,但因为我和她的那些过去,宁可牺牲杨琪和冯太的性命,也不该让张兰再受到任何伤害。一想到这里我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急匆匆地向张兰的办公室冲过去。
张兰秘书的座位也和杨琪一样安排在她办公室的门口,她抬起头看着我用焦急的语气说想见张兰,有点诧异地回答道,“张总已经去机场了。”
“她这次是上哪儿出差啊?”
我脱口而出问道。当“日本东京”这个地名从她口中说出时,我整个人虚弱地晃了一下,用手扶着张兰秘查了一下今日的出港航班信息,发现最近的一班飞往东京的航班将在1个小时后起飞,我想张兰一定是乘坐这架航班。我拿起桌上的电子机票,在电脑屏幕上找到了这个航班,显示着是在2个多小时后起飞。我赶紧把桌上的护照,机票等文件抓起来一股脑塞进公文包,拎起来冲出门去。
我的车刚上了高架就被堵在茫茫的车流中,虽然我内心万分焦急,但也无可奈何。在车流中慢慢挪动和左插右插之间,我不停地更新手机上的航班离港信息,希望张兰搭乘的那个航班会晚点,这样我就能在机场截住她了。我要告诉她此去日本的危险,我要告诉她我还是关心她的,我还要告诉她我其实一直都对她念念不忘。
我想起刚从老虎的黑狱脱身时,曾经在王莹的家中做过和张兰欢好的梦。虽然那只是一个梦,我其实何尝不想有朝一日,能和这个让我初识女性的旧爱鸳梦重温。一想到老虎的黑狱,就想起我是被张兰诱入老虎的圈套,才遭受了那么多的凌虐。我现在的举动是否太以德报怨了。
好不容易开上了机场高速,车速稍微快了一点,我看手机上显示张兰的航班已经在登机了。
终于到达航站楼时,我把车扔在国际出发大厅门前,一路小跑到航空公司的值机柜台,不管其他排着长队的旅客,直接插到第一个换好登记牌,就冲进了出境检查大厅。
边检小姐翻找着我护照上的日本签证时,我才想起到我是个冒名顶替者,心里忽然一阵慌乱。看着她在我护照上盖好出境章,微笑着抬头递还给我,我赶紧接过来抓在手里,生怕她再拿回去多看一眼。
等我冲到张兰航班的登机口时,几个航空公司的职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而所有的旅客都已经不见了踪影。透过落地的玻璃幕墙,我看到一架尾翼上涂着那只仙鹤的大型客机正缓缓向起飞跑道上滑去。我只能目送着它在跑道上加速,最后冲向蓝天。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听到馨怡的声音时,赶紧定了定神对她说,“我要出一趟差。”
“几天回来啊,”
馨怡在电话那边有点撒娇地问道。
“哦……那个……三天吧,”
我不知为何对她说出了三天,“嗯……最多三天。”
“哦,那很快的,”
馨怡有点松了一口气,“对了,我刚才打电话给王莹了,她说她早点下班,和我一起去接小阿姨。”
“哦,那就好,”
我想起刚才一直打不通王莹的电话,赶紧结束了和馨怡的通话,拨通了王莹的号码。
“你能帮我查一下张兰这几天的日程,”
我没等王莹说话急忙向她问道。
“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刚才去你办公室没人呢,”
王莹反问我道,“你上午打过电话找我吧。”
“哦,对了,我要出几天差,”
我怕她多问,马上先说了出来。
“没见日程上有你出差的信息啊,”
王莹有点不解地问道。
“哦,是个紧急出差,杨琪今天请假了,没帮我报给公司,”
我赶紧回答道。
“奇怪,我怎么也没看见张兰的出差信息呢,”
王莹在电话里有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刚才赶飞机有点着急了,”
我赶紧敷衍着说道,“我刚才跟馨怡也说了,三天后回来。”
“你总是先想着她,”
王莹有点不快地说道,“什么事情都是这样。
“我早上找过你,你手机不通啊,”
我赶紧解释道。
“哦,是这样,那你快去快回,”
王莹的声音透出了点愉悦,“哦,对了,我下班和馨怡一起去接小阿姨,你就放心吧。”
“那谢谢你了,”
我真诚地说道,“早上是馨怡不好,你走了以后她还向我道歉了呢。”
“是吗,除了道歉你们没干别的,”
王莹忽然有点酸酸地问道,“她一早穿成那样,就是为了向你道歉?”
“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我回避了王莹的问题。
“我晚上回去一问馨怡,她那张漏勺嘴一五一十都会说给我听的,”
王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其他事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个事,如果我不计较,我还是女人吗。你刚才说要谢谢我,我等着看你回来怎么谢我。”
“呵呵,是啊,”
我一时语塞,“我这边开始登机了,晚点再联系。”
“那好,你心里明白就行了,祝你旅途愉快,再见,”
王莹用轻松的语气说完,电话中传来了一个亲吻的声音。我和她道了再见,也回吻了一下,脑子里反复想着王莹说的“旅途愉快”这几个字。
我之前明知张兰即将身陷险境时,也这样对她说过。
第二十九章
出租车停在座落在新宿西口的凯悦丽晶门口,穿着制服的门童帮我拉开了车门,走向车尾厢想拿行李时我摇了摇手。我穿过旋转门,走过象镜面一样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来到前台办好入住手续。拿好钥匙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听到女服务生在我身后轻唤了几声,忽然反应过来她是在叫那本冒名护照上的人名,我赶紧回头向她微笑着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女服务生双手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纸盒悬在柜台的上方,我扫了一眼盒上的人名,伸手接了过来揣进了口袋,然后匆匆走入电梯。
进了房间后我把包往床上一扔,拆开纸盒从里面掉出一个崭新的手机。除了出厂设置外,手机里没有任何内容。我用它拨通了我自己的手机,来电号码竟然不显示。我随手把它扔到了床头柜上,信步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隔着巨大的玻璃窗看着外面夜色中闪耀着灯光的市景出神。
跟随着张兰来到日本这一路上,此刻想见到张兰的欲望变得非常强烈。想起今天上午还和张兰身处同一个会议室,她那风姿卓越的容貌莫名地让我心动。张兰现在应该也身处这个巨型城市的某处,她在做着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很多年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现在无法抗拒地占据了我的大脑。如果此行的目的是老虎所说的那样,我将会很快见到张兰。如果真象老虎所说的那样,需要我做诱饵的话,是不是我现在马上撤出,或者不按照他们的指令行事,张兰就不会有危险呢。这个念头在我登上飞机时曾经闪现过,现在重新开始困扰着我。到目前为止,我对于下一步将要发生的事还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假冒的护照和签证已经让我顺利通过中国和日本的边境检查,充分说明了这件事背后所暗藏的那股势力是不可小觑的。难道我接下来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为虎作伥?
我被吵醒时睁眼看到盛夏的阳光从窗帘缝中射进来,悦耳的电话铃声此时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刺耳。我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喂喂”叫了两声。
“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请10点前到达,你要抓紧时间出门了。”
电话里的男人用中文说完自顾自收线了。
出租车开出了东京最后停在一个江户时代的建筑前,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经过了10点了。古宅门上的汤字让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处温泉水疗中心。一边暗忖为何会把我带到这里,一边硬着头皮推开了半截的木门。
接待处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女服务生,看见我一个人走进来,站在前庭的中央环顾着四周,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迟疑了一下,只好走上前去。还没等我开口,她从柜台后面小碎步走了出来,手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毛巾来到我面前,嘴里说着日语示意我跟她走。
我从更衣间出来时,身上就只剩下一个布帘挡在胯下。回廊的尽头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个日式的庭院,有石灯笼、木桥和几棵修剪地很整齐的矮松。远角是一个天然的火山岩砌成的汤池,水汽瘟氲的池中只做着一个中年男子。听到有人走进池水的声音,他拿开脸上的毛巾向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我也回鞠一躬,在他的对角找个位置坐下泡在汤里。看他把毛巾重新搭在脸上,我也学他盖着脸仰面靠在池沿上。
刚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木屐嘎嗒声,我循声望去竟然是一个女性朝我们的汤池走来。她径直来到池边,蹲下用手试了试水温。她把裹在身上的浴巾解下前,我和中年男子拿下面巾和她打了招呼。她身上只剩下腰间的白布帘,迈腿进汤池的时候,我瞥见她布帘下的毛发一闪。这名女子的面容和身材都保养的都象30岁出头的样子,但我猜她的实际年龄要再大一些。她头上包着毛巾,一些露出来的头发被水贴在她的脸上,脸颊和五官都充满了轻熟女的风韵。她伸手往自己微露出水的肩膀上撩着水,一副风姿绰约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经历日式的男女混浴,虽然重要的部位都挡着,但水面下女性的乳房还是清晰可见的。中年男子没有再往脸上盖毛巾,我踅摸着他装着闭目养神其实在偷眼看她。
我正偷观女子水下的春色时,一个20多岁的男子不知何时来到的池边。他一身黝黑的肤色,虽然个儿不高但满身都是腱子肉。他赤着脚纵身跳到了汤中,激起的水花打在原来池中三个人的脸上。这应该是在这种场合非常不礼貌的举止,我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看着池中的这个家伙竟然咯咯地笑着。
激荡的池水刚刚平复下来,青年男子又开始搞怪,面向女子站在水中央伸手到布帘下挠动着,接着还把水下的布帘掀起放下,把自己的肉茎露给她看。女子脸上露出明显的尴尬,但还是默不作声,把脸微微别过去一点。没想到青年竟然伸手解下了自己的布帘,一扬手向女子扔去,女子没来得及躲开,布帘的一部分贴到了她的脸上。女子赶紧挪了挪身子,让布帘飘开去,眼睛直瞅我和中年男子,似乎希望我们能出来制止青年的胡闹。
我最看不惯欺负女人的男人,拳头都捏紧了,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一个毛巾丢了过来。我扭头看到中年男子,面向我摇了摇头,并指了指青年后背满身的刺青。青年此时面对着女子,把半勃起的肉棒对着女子撸动起来。
我忽然记起这是在日本,帮会的势力很强大,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此行的目的,确实也不该管闲事。
我刚重新坐回去,青年竟然一下蹿到女子的身边坐了下来。中年男子又重新闭起眼养神,我也只好垂下头装着没看见。青年开始嬉皮笑脸地和女子搭讪着,女子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他就再贴上去,伸手在水下掂弄起女子的乳房。女子说了几句可能是不要乱来之类的话,声音一直控制着不大,而男子竟然伸手到女子的布帘下面去了。
我有点焦急起来,心里想着为何会被叫到这个地方来,还遭遇了这种场面。我正想如何离开这里,如果离开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听到女子的惊呼声。
那边女子站起身来,准备要离开汤池,却被青年拽住一只手。女子挣扎着要甩开青年另一只扯着她腰间布帘的手,看得出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青年一急眼,拉着女子的胳膊将她甩往池中,女子一个踉跄仰面倒在水中。虽然是齐腰的水,但她整个人跌倒到了池底。女子摸着池底想要站起来时,青年一步蹿上去按住她的身体,不让她起来。女子在池底拼命挣扎激起水花四处飞溅,象一条落网的鱼。青年看她挣扎变弱,就松手把她提出了水面。听着女子大声的喘息伴随撕心裂肺的咳嗖声,我都有点不忍继续旁观了。没想到女子刚一喘定,扭身又要逃,结果被青年再次按到水里。这次的时间比上次还长,女子到后来已经没有什么挣扎,两只手都飘了起来,才被青年从水里拉起来拽着她的手拉倒池边,把那具白皙的身子搭到池沿的火山石上。
青年把气息很弱的女子面朝下摆好,伸手撩起布帘的身后部分,把鼻子凑到胯间象条狗似的一阵乱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