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鼎中原,逐鹿九州这样的大事,其中变化太大,稍不注意,就可能全盘皆输。
万一这给了大吴喘息之机,进而导致他逆风翻盘呢?
宋简的行为就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将被无数后人嘲笑她的愚蠢和傲慢。
宋简然也清楚这一点,她也很明白,自己的计划听起来有多傻缺,可是……
她能存档读档啊!
她还能暂停游戏退出上网!
去搜如何制造□□、枪械、纺织车等等等等。
要是不行,大不了读档重来。
有这么大的金手指,不试试看,宋简就是心有不甘。
她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在高简身边,若是不用尽全力——“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1
而看着宋简那双坚定的眼睛,高简知道,她已经定了决心,没有人能劝她回头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叹道:“你非要如……?”
放弃一条安稳明晰,可以稳坐天的大道,非要在即将到达终点时,因为心有不甘这样的理由,而掉头前往一条不知是否通向深渊,且很可能无人理解,最终落的一无所有的道路。
宋简道:“非要如。但我向你发誓,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一定保你无恙。”
闻言,高简笑了,“你若真的这么神通广大,我不需要你保我无恙,你能保住你自己,那就够了。”
宋简喜道:“这么,你支持我了?”
“如荒诞不经的想法,若是我都不支持你,还有谁支持你?”
她道:“再……你总是,想要让我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想要创造一能让我幸福生活的界……我虽然还没能看那界,但我已经能选择自己的命运了。你看,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就决定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这反而让宋简忍不住问道:“你不怕失败,不怕吗?”
高简灿然笑道:“跟你在一起,我就什么也不怕。”
……
这计划,只有宋简和高简两人知晓。
因为她很清楚,若是公开,就绝对无法执行去,不定整大军都立即分崩离析。
那些招募而来的底层士兵暂且不论,那些追随宋简一开始起家的来自草原的部落中,就有不少人都想着可以入主中原,从过上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
因,表面上大军一切如常,向前推进,只是再也没有人敢公开诋毁高简,因为宋简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算要讨好高澹,也没必要冒着得罪主君的风险。
俗话打狗看主人,有些时候,狗就是打给主人看的。
那些被鞭打的人,也是一警告。
得知这消息后,高澹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再些什么。
很快,大军便迫近皇城,就在大吴朝廷携皇室准备仓皇出逃之时,宋简却令大军停止前进,要求带上在南方各族豪门高官家中抢夺而来的粮食财物,以及人口,运回南方。
高简早已走一步,回到南方准备接收工作。
对,高澹怒气冲冲的前来质问,为何要错失进攻良机。
他如今乃是前锋,之前势如破竹,只等直捣黄龙,却在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被宋简按在前线,半天不能动弹,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觉得是被故意针对了。
众所周知,最破城的军队功劳最大,他觉得是宋简不想让他夺得首攻,就跟之前的吴戈一样——他都忌惮他,防备他。
只是这一次,高澹还记恨上了高简。因为他认为,这一定是因为高简的缘故。
高简已和他这兄长离心,高澹认为她一定在宋简面前了不少自己的坏话,所以宋简才对他不喜起来。
这让宋简再一次的感慨——要不是吴戈最后和高澹好上了,就他这完全没有政治商的样子,哪皇帝都容不,真弄了也完全不冤啊。
却听他态度强硬道:“我听闻留守在皇城内的军队在这几日已筑好了防御工事,皇城本就城墙坚固,如今更是固若金汤,主君为何要给敌人喘息之机!?等行为愚蠢至极,不知是谁向主君进谏谋,我请主君斩杀人!”
这法让宋简失笑,她态度和缓道:“非是谁向我进谏献策,是我自己的命令。”
高澹咄咄『逼』人道:“我不明白主君为什么要达这样的命令。”
他态度如强硬,宋简看了他一眼,压住心中的不悦回答道:“我认为如今非是夺取天的好时机。”
“可笑!只差一步,天便可易主,哪里还有比如今更好的时机?!”
宋简试图解释:“我尚未消化完南方的土地,若是时打天,诸事繁多,恐难以彻底肃清,倒不如轻装上阵,在南方彻底建立起根据地,筑墙屯粮,再缓缓图之,改换天地。”
但无论她如何言语,高澹都听不进去,他所认为的改换天地,和宋简认为的改换天地,之间的差异天差地别。
他只觉得她的法荒谬至极,甚至认为她是受到了高简的蛊『惑』,失去了进取的锐意,只想着回南方与她醉生梦。
终于,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服宋简,高澹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道:“既然如,希望主君将来不要后悔!”
宋简看着他,心中忽然有了某预感——某将要分裂的预感。
果然,高澹拂袖而去,没过多久,便传来他的营地异动,向着皇城攻去的消息。宋简即令,大军开拨掉头,渡河南。
由于军队之中,大多数人以为高澹是奉命前往攻城,因后撤时未造成多少恐慌,直到渡河以后,宋简才在船上通告三军,高澹已经叛变。
所有军队全部船之时,北方已传来高澹攻入皇宫,自立为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