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鬼吃泥。
肖航哥哥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堆纸人，表情僵硬，脸色苍白，口中也是说着一堆含糊不清的话。
“啊啊啊……”
肖航哥哥只觉得头皮发麻，跪下来，磕头道：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那天喝醉酒才会这么干的，我也很后悔，很害怕，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众人一愣。
肖航的母亲当场昏了过去，他的父亲也愣在了原地，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苏溢清也是一愣，眼神冷冽的看着肖航。
她恍然大悟，原来肖航是为哥哥顶罪！
因为如果查出来是他哥哥做的话，妥妥的要拉去枪毙！
而如果是未成年的肖航，凭着他哥的关系，顶多只是在镇上名声不好而已，不用负责。
“是你干的？”
周周父亲看着肖航的哥哥，眸子里爆发出狂怒，就想拿刀上去砍他。
“爸爸……”
周周忽然轻声开口。
然后她的父亲便忽然僵住，仿佛石化般动不了。
周周飘向肖航哥哥，苍白得能看见血管的双手，狠狠掐着他的喉咙，“我不会放过你……”
肖航的哥哥眼睛留下血泪：“救……”
世界安静了。
“周周！”
周周的父亲喊了一声。
周周转身，对着他苦涩一笑，嘴唇动了动。
分明是两个字：“再见……”
灯光一亮。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刚才恐怖的画面消失不见了。
纸人依旧坐在一张张椅子上，周周的尸体也还坐在她父亲旁边，面无表情，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但没人觉得刚才的是幻觉。
周周的父亲长叹一声，蹲在周周尸体面前大哭。
一切都结束了。
肖航的哥哥没死，但已经疯了，送上救护车的时候，还在高喊着“放过我，放过我！”
肖航父母忙着照顾他哥哥，完全顾不上他，把他留在了婚宴现场。
楚岚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回去吧，你的事情我们会上报，还你清白。”
“谢谢。”
肖航盯着周周的尸体，然后鼓起勇气，来到周周父亲面前，怯生生地问：“周周的灵牌，我可以带走吗？”
周周父亲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有些意外。
“我会带着她，当她是我真正的妻子。”肖航说道。
周周父亲一愣，起身保住肖航，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
肖航也哭了。
觉得积压已久的情绪得到释放。
他没有告诉别人，其实他喜欢周周。
周周对他很好，他因为孤僻内向，在学校经常遭到霸凌，是周周替他解围，帮他辅导功课，愿意当他朋友。
苏溢清来到楚岚身边，冷冷问道：“楚岚，你不该阻止我，按照听风楼的规矩，我们不能让厉鬼害人！”
“没害人啊，她害得是只畜生。”楚岚说道。
苏溢清一愣，旋即冷哼一声：“你就狡辩吧！”
却没有追究下去。
后来两人帮忙收拾宴席，发现桌子下面有很多没经过咀嚼的菜，还有洒了一地的酒。
那几十个纸人，嘴上全是油腻，仿佛提示着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一夜过后，冥婚的事情在镇上传开了。
苏溢清把肖航哥哥的事情上报给警方，警方带人去过医院。
但肖航的哥哥，已经彻底疯了，嘴里高喊着“放过我”，“对不起”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