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暗八化作一缕青烟，腾空消散在远方。
“嗯。”帝言殇的嗓音极轻，很快融入了风里，让人摸不透他的感情。
暗八尚在襁褓中的时候被一个老乞丐捡了回去，也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老乞丐把他养到两岁半的时候过世了，就算愿意靠劳动取得报酬，也要长到五岁以后才行，他小小的一只，每天一睁眼就想着今天怎么填饱肚子。
三岁的一个早上，他又冷又饿，满眼看去，大部分人是熟识他的老街坊，少有的几个脸生的全都身强体壮，想偷抢行骗都实现不了。
他转了一圈又一圈，雪灾的冬季没有人会顾及一个小乞丐的死活。
在冻晕饿晕之前，终于找到了一个目标，第一次和葛舟尧微服外出的帝言殇。
帝言殇看起来和他一个年纪，脸上带着与年纪不符冷毅。
戴着雪貂帽，披着雪狼斗篷，穿着鹿皮长靴。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凛人的气势，矜贵，不可一世。
没有华丽的马车，没有前呼后拥的侍卫，只有一个不时弯腰说话的下人陪伴左右。
那名下人就像变戏法似的，遇到卖冰糖葫芦的，也没见他去买，突然就变出来一串大小均匀的卖相更好的。
遇到卖包子的，也没见他去买，突然就变出来一个食盒，掏出一个热气腾腾的更为精致的。
然后全都在帝言殇的眼刀子下变没了。
一直到下人拿出一个香甜的烤红薯的时候，帝言殇终于伸手接了过来。
暗八咬紧牙关，利用身体小巧的优势，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冲过去抢走了那个烤红薯。
他一边跑一边啃，心里想着，就算被抓回去也不会马上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