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还得给十七准备聘礼。
甄未凉一边念叨一边开始扒拉自己的小金库。
十七的那位姑娘家住的村庄不远,甄未凉也大概知道那里的婚嫁习俗。给打几套首饰,送几处田产,已经是顶级的聘礼了。而甄未凉犹觉不够。
能娶到妻子的暗卫很少。或者说,暗卫这种存在,本就是豪强的工具,似乎已经被剥夺了生理机能。
甄未凉对自己所掌握的暗卫机构进行了较为科学的改革。减少了不必要的人员折损,但暗卫依然是暗卫。
如果要认真,十七和十九的实际地位甚至不如墨水。
不,何止墨水,或许和甄未凉院中的鸡鸭差不多。
但十七和十九情况特殊,虽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脱离,但只是想娶个媳妇的话,甄未凉可以满足他。
所以……
甄未凉犹豫着,还是没继续添加聘礼。
这些,对一个暗卫来说,足够了。
哦,还有。
甄未凉打开匣子,翻出了一张地契。
身为暗卫,哪怕是一个失败的暗卫,十七这辈子也不可能摆脱这个身份。
而身为首领,甄未凉要做的,是把每个人的价值开发到最大。
当然,如果能满足自己的私心就更好了。
甄未凉叫了一声,一个人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看也不看,将地契交了出去,吩咐几句。
过完年没几天,甄未凉就置办了纳采的礼品,带着十七上门提亲。而后便是问名,交换了生辰八字,十七红着脸去下了聘书(纳吉)。之后的纳征,本该是十七这边找几位女性亲戚过去的,然而他没有亲戚,找几个女暗卫也不像样,只好甄未凉跟着媒人上了门。
一切顺利,丰厚的聘礼让十七的那位姑娘家中乐开了花。他们很快商定了日期,姑娘过了门。
这也意味着,这间小小的客栈将要离开三个人。
没错,离开。
十七是必须离开的,甄未凉不可能让一个对他们一无所知的女人长久居住在客栈。因此,他早在提亲之前,便给小两口在原州城置办了一家客栈。
当然,十七必须将这个客栈作为一个暗卫的据点。还是那句话,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暗卫的身份。至于他的后代,只要不作妖,甄未凉不会为难他们。
十七总算在春季抱得美人归,而甄未凉也终于腾出手来,在初夏时分带着甄未凉离开了客栈。
他给甄寒挑了一匹白马。这也是一匹好马。也是,能送到他眼前的,就已经是万里挑一。
甄寒之前只被他带着去附近的马场跑过几次马,甄未凉难免有些担心。他把甄寒扶上马,叮嘱道:“用内力护住大腿内侧,莫要磨出了伤口。我们不急,不必太快,慢慢地走,若是马儿不听话了,随时叫师父帮忙。”
甄寒稳稳地坐在马上,乖顺道:“是,师父。”
甄未凉很想摸摸他的头,可惜够不着,只得放弃,转身上了马。
十九尚且年幼,一人留下看店不现实。好在这客栈偏远,客人本就少,叫城里的十七多多照顾就没什么问题了。
反正他们暗卫的据点就在这原州城,出不了大事。
十九低头行礼:“恭送首领、小公子。”
旷野传出马的嘶鸣。一黑一白两匹马在微明的天色下奔跑,白马在前,黑马稍稍滞后,以便随时出手相救。男孩偶尔一回头,见师父跟在身后,微微出汗的手心慢慢放松,再次握紧了缰绳。
正午时分,他们看到了一座城池的影子。
甄未凉叫住甄寒,师徒二人翻身下马,牵着马进了城。如今甄未凉已不是当年那个连最普通的马都不敢买的毫无武功之人了,他毫不忌惮地牵着墨水这样绝佳的马,而无丝毫担忧。
炫富炫得心平气和。
马的价格可以与现代的豪车相较,墨水和宣纸(甄未凉临时给白马起的名字)无疑是豪车中的豪车。牵着这样两匹马招摇过市,不得不说,甄未凉有点小嘚瑟。
随便找了家酒楼,把马交给小二,甄未凉领着甄寒上了楼,要了几个菜。
“客官,要酒吗?”
甄未凉想也不想地摇头:“不必。”
他懂医术,自然知道酒能不碰就别碰。这些年,他真正沾酒的次数少之又少。因此,甄寒也没喝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