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酥雨接着劝道：“是啊，小柳，你可得当心，那老头演得假惺惺的，一看就是个坏蛋！”
他们的在老家的那条街上不知道见过多少老流氓和老骗子，那叫吴老的做派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人。
“你们别担心，我也不是傻的。”聂柳笑了笑没继续说，但很显然他已经有了什么决定。
黎芝芝经过在伏山中学的那一站，早就知道聂柳不是一个会对敌人手软的人，对于他的判断没多少担忧，反而对吴老在会议上说的话更感兴趣。
“聂柳，刚才吴老说这里按照一定的神话传说出现了类似于天罚的东西，他们模拟这些成分究竟是为什么呢？”
“会不会是他们误以为人类真的是按照神话里的阶段进化而来的？”阮玉漱说，“刚才他提到的这些灾难是圣经中的十灾，他没有提到的是……长子惨死。或许他们无法明白长子对于古代人的含义，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家族谱系通过各种克隆变得十分紊乱，因此无法实施。”
“所以你觉得，他们是在模拟人类的进化？把已经成熟的现代人强行消去记忆与常识，变成原始人，然后再亲手模拟人类的进化？那他们究竟这么做是要得到什么？”黎芝芝只觉得这个想法十分荒谬，但仔细想想，又十分贴合这里的情况。
“他们所期待的，或许是人类能够拥有，但他们却无法拥有的东西。”聂柳说，“不过我们也不用怎么担心这些，毕竟再过两天我们应该就可以离开这个幻境了。”
黎芝芝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不是在站点里，而是在一个训练幻境中。
“这里的人也太真实了，我压根就忘了这是道具制造的幻境。”
聂柳摇了摇手：“其实，我们对这里的性质也并不清楚。只是大多数人认为这里是一个拓印而已。但说到底我们的源世界也应该存在于镜面世界之中，那难道我们也是拓印的产物？”
听到这里黎芝芝打了个寒颤：“难道说真的又有了一个这样的世界……”
“这个倒不一定。”聂柳打消了她的恐惧，“一个新的世界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开辟，如果每一个道具的开启都会制造一个新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的个数就会以一种无法控制的速度增长，说不定就会超出负荷。在我的世界里，对这个镜面世界已经有了一定的基本认识。”
“简单说来，我们可以把这个镜面世界看作一个整体的系统，而维持着这个系统的是一种我们目前还未知的一种强大能力。但无论多么精密的系统，都会有它的承载上限。如果超出了上限，那么不管用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多么完备的系统，都会因为超出能力而崩溃。所以，生成一个新的世界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但这样的世界一定存在，存在于这个系统的某地。其实我想过，我们的源世界或许就是人类作出了选择后的一个可能，在我们的那个世界胜利了，但也有可能在别的世界就失败了。或许是在漂流中没能找到正确的方向，或许是因为在外星生物的攻击中未能保存下最后的实力与文明……”
黎芝芝陷入了沉默。
她原本想要安慰自己或许这样的惨剧并没有发生在人类的身上，但聂柳的话却完全否决了这个可能。在这个镜面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一定有人遭遇了类似的事。
“那我们，在这个世界也有’我们’在遭受这种事情？”邹琦突然开口问道，“不是说镜面世界么，那每个世界都会有一个’自己’？”
“你在想些什么？！”梁酥雨被他吓得打了个激灵，“你没事说什么鬼故事？！你小子，平时胆子小的要死，到了这个时候怎么那么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