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天皱着眉头道:“你胃不好,一会儿胃痛怎么办?”
他现在有点后悔那样热情地给白总夹菜,他本来是因为现在自己满脑子那种东西,对白总愧疚,想要弥补他,却办了坏事。
说到底他还是不够细心。贺屿天一时间有些羡慕金哆哆,如果自己能够像他一样,考虑地周到而全面,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白饶微微翘起嘴角,仰头看轻轻皱眉的男人:“我没你想象地那么脆弱。”
他喜欢男人这个为他担心的表情,这让白饶有一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感觉。
白饶晃了晃对方的手臂道:“去吧,别管我了。”
贺屿天给他剥了个橘子,塞在白总手心里,看他乖乖吃掉,嘴里嘱咐他:“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就赶紧跟我说,不许瞒着我。”
等白饶答应下来,他才回到饭桌前的座位上,在一帮人不怀好意的“贺哥回来了?”“贺哥办完事了?”“怎么这么快?”的询问中,一人给了一个爆栗,让他们消停下来,才埋头吃饭。
贺屿天心里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想着白饶清冽的音线,和他握在自己掌心的手,轻轻摇晃他的手臂,向柔软娇气的幼崽……
等等。
白总刚刚是不是撒娇了?
贺屿天回头一看,正对上白饶淡淡的视线。那人的目光里意味不明,似乎带了些火热的温度,被金丝眼镜遮住,让人捉摸不透。
坐在沙发上乖乖巧巧吃橘子的人见贺屿天回头看他,勾起唇角,奉上一个浅浅的温柔的笑。
他浑身的冰冷气质消散了,有一种冰川融化的美,冷硬的让人无法接近的寒冰,在自己渴慕的人面前,化成温柔的春水。
吃完了火锅,贺屿天将酒足饭饱的臭小子们通通轰出门,牵着自家白总在小区里散步消食。
两人并排着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此时正值黄昏,太阳的余晖漫在天际,撒上一层橘黄色,轻轻落在在云彩上,也落在身边人的脸颊上。
贺屿天看着白饶的侧脸。白总在阳光下尤其美,他脸上的绒毛都能被看见,柔和了他的面庞上的冰霜,给这位平时生人勿进的总裁添了几分温柔。
贺屿天沉迷美色,而美色现在正在千方百计地牵他的手。
如何能够不留痕迹地触碰到心上人的手,并且顺理成章地牵在一起呢?
这是一个难题。
白饶咬着嘴唇,心里倒数着给自己打气。
三,二,一!
白饶微凉的指尖刚动了一下,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白饶!”
白饶吓了一跳,手臂“蹭”地一下背在身后,冷静地转过身。
一个抱着篮球的男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站在他面前,撩起衬衫下摆擦了擦汗。
贺屿天看着对方露出的腹肌,皱了皱眉头。
男孩子笑得爽朗,眉眼弯弯:“白饶,没想到真的是你!”
白饶怔了一下:“许念?”
“就是我呀!”许念道,“自从你搬家,咱们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见了你!你也真是的,搬家怎么都不带吭声的,你知道么,咱们院里的小孩一觉醒来发现你离开了,围在一起坐在地上哭,哄都哄不好。”
白饶轻声道:“那时候匆忙,没来得及跟大家告别。”
“那你倒是留个联系方式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碰不到你了,咱俩可真有缘分!”许念这时候看见了站在白饶旁边高大的男人,问道:“诶?这位是你朋友?”
白饶看了贺屿天一眼,道:“这是我未婚夫。”
许念惊叫出声:“未婚夫?”
高高大大的未婚夫伸出手:“贺屿天,白饶的未婚夫。”
许念握上去:“我叫许念,这个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白饶的……我可以算是他的竹马。”
竹马?
贺屿天眼神一沉,他现在想抽回手,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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