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梦里的场景，还是让他心惊。
他不怕死，但是怕她受伤，更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他要的，是守护在她身边，一辈子陪伴她。给她依靠，就像是之前他无助的时候，她只几句话，就让他的心定下来一样。
即便是想梦境里那样，为救她而死，也没有什么。只是会有一些遗憾，不能继续陪她了。
那个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在预兆着什么吗？
想不明白，脑袋开始一阵阵的疼痛，白慕寒不由得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他现在很想，很想把她拥进怀里，但是现在，他无能为力。休息了一会儿，缓和一下，手上恢复了一些力气。
再侧头看，她趴在床边，似乎有些不舒服，或者在做什么梦，眉头皱着。
白慕寒努力撑起自己，也只能撑起半边身子，实在没有力气。只能那样，伸手轻轻触摸她的脸颊，触手有些微凉。
房间里有火炉，火炉此时也正在燃烧着，但是沈若汐还是睡得脸颊上微凉。再一摸手指尖，更是凉上两分。
手被压着，血液不循环，这样大冬天的，即使有火炉，也会凉一些。
看着她皱着的眉头，他忍不住轻轻抚摸，想把它抚平。
沈若汐眉心一跳，眼珠子紧跟着微微动了起来，没等白慕寒收回手，她就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面前的手，顺着手，便看到了那双手的主人。面色苍白如玉，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他，似乎想收回手，因为手僵在半空。
沈若汐突然清醒了，一下子坐直了起来，脸上闪过高兴。差点张嘴要说的话，立刻压低了，成了轻声的询问:“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疼吗？”
一边说，一边抓住了他还伸在空中的手，把他又扶回了床上躺着。轻轻用手心握住他的手指尖，他的手有些冷，应该是因为失血过多了。
她的手指尖冷，但是手心还是暖的，搓两下，温度就可以上来了。
白慕寒轻摇了摇头，伸出另一只手，来抓住她的手，两双手抓在一起。
“我没事了。”
开口有些沙哑，说话有些困难。
“辛苦你了。”
简单的八个字，让沈若汐热泪盈眶，差点没掉出来。眨了眨眼，沈若汐忍住眼泪，没让它掉下来。
“没事就好。”
两人对视，皆可看到对方眼里的神色。
“我，我去给你倒点水。”沈若汐抓着白慕寒的手，想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白慕寒突然用力握住，不让她松开。
“不要，我不喝，你别走。”
沈若汐看着白慕寒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他的眼睛里，有一些害怕，他是怕她离开吗？
沈若汐轻笑，“傻瓜，我又不走远，桌子就在那里。我就在那倒点水，就两步路的距离，我倒完就过来了。你先躺着，一下下就好，我很快的。”
最后的语气，沈若汐如同哄小孩一样，白慕寒微微松了手，“那你自己也先喝一杯，再倒给我。”
“好。”沈若汐笑着把他的手放回去，快步走到桌子边。
桌子上有个小炉，那是温水的，现在炉火已经灭了。沈若汐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温度不是很高，喝着正好。
沈若汐一口喝完，放下杯，下意识的要换一个杯子。
“不用换了。”
白慕寒突然开口，沈若汐抬头看了一眼，低头看着自己刚才喝的杯子。轻笑一声，拿起来倒满它，放下水壶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