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还能看见，看见你给孩子喂吃的，哄孩子睡觉，虽然我不是那么在你怀里的孩子。
我希望还能看见，你在写字，你在画画，你在院子的大树下乘凉闲坐，看见你慢悠悠，有礼的，好像画一样的在吃饭。
我希望……
似乎，我希望的这些，都看不到了。
烟妹，烟妹……
朱富贵的眉头紧皱，眼睛闭紧，似乎很痛苦。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如果我没有强烈要回上河村，没有强烈要自己当家做主，是不是，是不是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好。
是不是，是不是，如果我对你能再好一些，你是不是心里还有我？
是不是，是不是如果我没有耐不住，没有气恼你总是对我爱搭不理，却对孩子特别好。气不过勾搭上刘氏，没有故意和她气你，你是不是还在？
是不是，是不是如果我在你死后，对孩子们好一些。没有妒忌你临死，还全然牵挂着他们，没有一丝留念我，你在天之灵，也会对我多一分好印象？
是不是，是不是如果我没有干看着刘氏对孩子们的各种刁难，而不理不睬，会不会孩子们心里还会牵挂着我一分？
是不是，是不是我在刘氏对他们坏的时候，设计他们的时候，我出手阻拦一下，我就不会到失去所有和你有关的亲人？
是不是，是不是我少一分功利，少一分偏心，少一分妒忌，少一分漠视，我还能多拥有一群儿子女儿，孙子孙女？
是不是，你在天之灵，看着我也会对我多恢复一些感情？
而不是现在这样，孙子孙女，儿子女儿，没有一个成器。
烟妹啊烟妹，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朱富贵牙齿紧咬着嘴唇，似乎十分痛苦。
刘氏却分毫未觉，竟然扑在了朱富贵的床边，大声哭嚎道：“沈家那一班子不是人啊，都剥削我们剥削到这样了，少了几十年的东西还要算。老头子啊，你是他们的爹，他们的爷啊，他们却半点不顾念亲情。就是你做了什么，就是你们卖了他们，他们也不该说什么啊！你是他们的亲爹，他们的亲爷，他们这哪点有把你放在眼里，他们这是巴不得你死，巴不得逼死我们啊！”
刘氏哭得稀里哗啦的，似乎十分伤心。
朱富贵难受的皱起眉头，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
哭，哭，一切还不都是你作出来的。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和烟妹的孩子闹到这样的地步。
朱富贵现在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失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却娶了刘氏这样一个粗俗的女人。
“爹，你得出个面，这少了那么多东西，谁知道去哪了。你得让他们别要了，少的那些忒贵了，卖了我们都买不起。要是找不回来，又硬是要赔的话，你们自己出吧，我是没钱了。我有钱，也得给轩儿科考，那么多钱，卖了我们都没有，状元郎，可不能有一个卖身为奴的爹娘。”
沈青峰说着推卸责任的话，半点不心虚。
朱富贵却满心火闹腾。
不能卖了你们，难道要卖我吗？状元郎就可以有一个卖身为奴的爷爷？这是一个儿子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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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