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杜九离开荼靡山庄后,冲回锦衣卫衙门,众人都道大人不在,杜九也不客气,直冲入内搜了一通,之后一屁股坐在大堂等候,总不成这门大人永远不来上班,就此让出公堂?
总算门达睿智,知道避无可避,第二天阴沉着脸来了。杜九看见,上前一把揪住道“大人,糟了!文大人的别苑遭袭,连文大人都失踪了,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如此行凶!快快张榜捉拿。”
门达没好气道“我知道了,文府的下人来报过案了,说是江湖强匪,劫人索要赎金。”杜九一奇“索要赎金?还是文府下人来报的案?大人你没搞错?”“当然没有,那些强匪只抓了文大人,下人全都安然无恙,强匪还留了书信,索要黄金千两,喏,书信在此,你要不要看?”
杜九眨了半天眼睛,道“错了错了,大人,那些可不是普通强匪,他们是在铁翎薛冰玉做客的时候冲进去抓人的,绝对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恶人。”门达伸了个懒腰道“是么?铁翎薛冰玉已经到京城了?”
“是啊,那些人武功高强,绝非寻常匪类。”“武功当然高了,要不然还敢索金千两?”“不是不是,他们竟敢在铁翎薛冰玉面前行凶,岂是寻常人?”“你久在江南,哪知道北方道上也是藏龙卧虎!他们行事一向要钱不要命,连文侍郎都敢抓,又怎会怕铁翎那些江湖人?”
“但这不是寻常劫案,好象之后又来了一帮人,跟之前的人打起来了”“是什么人!”“我不知道铁翎他们好象也不知道。”
“这样啊定是强匪不止一伙,他们前后脚而来,为抢人火拼起来了。对了,你说铁翎薛冰玉也在?他们没打过贼人?”“不是,他们没在”“怎么又没在?”“呃被我叫出去了,等回来时,案子已经发生了。”
门达噢了一声,过了半晌,杜九的脑子有些清醒“大人,不管那些人是谁,文大人既然失踪,衙门总是要管的,赶紧张榜抓凶手吧。”门达摇头道“这件事却不好办。”杜九急道“什么?怎的不好办?”
门达好整以瑕道“杜九啊,你日日在城门口呆着,久不回衙门,不知京中如今有变。文侍郎最近刚被人参了一本,说他多年来tānwū了不少银子,有司正在查他。”
“tānwū!我怎没听说?”“你当然没听说了,你若听说,这事便已然落实,他已人头落地了!你看,刚说他tānwū,就有强匪来劫他索要黄金千两,我看哪,这文侍郎tānwū一事,恐怕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呢。”
杜九傻了眼,道“可就算tānwū,也不能就此不抓强匪吧?他们掳人索银,可是大罪。”“当然要抓,也要查,只是不能大张旗鼓,皇上对文侍郎tānwū的事厌恶的很,他如今被强匪抓去,正可看看他家里到底搜刮了多少银两!你知道,皇上虽然憎恨这些行凶的江湖恶人,但更厌恶官员贪贿,若是大张旗鼓捉拿,闹到人尽皆知,最后救回人来,却又说文侍郎罪当处死,岂不成了笑话?皇上最爱面子了,断断不喜此种作法!当然了,我也算是与文侍郎同朝为官,该帮的,我是一定会帮的!只是暂时只能暗中查访你若想帮忙,也可以一起呀。”
杜九一时简直不知何言以对,只好道“可我听说,文大人还设宴招待铁翎他们”“没错呀,有人秘密参他,他哪能知晓?我虽与他交好,也没有暗通消息给他的道理!他听说女儿回来了,当然开心地跑去迎接了我可是不便在这个风口浪尖和他一起去的否则哪天有人参我一本,说我受了他的贿,包庇于他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